第七回锦帐低垂人已杳琼浆难得客归来(第7/8页)

这汉子倒也不是想要金逐流的性命,他戳的是金逐流背心的麻痒穴,用他独门的手法戳了别人的麻痒穴,可以令对方如受酷刑。这汉子是想用这个狠毒的手法来迫问金逐流的口供,同时也让他吃点苦头。

青衣道士皱了皱眉,叫道:“老三!”可是这汉子已经出手,青衣道士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这汉子一声大喝:“叫你这小叫化知道我的厉害!”指头已经戳到了金逐流的背上。

金逐流微微一笑,说道:“也不见得怎么厉害。”仍是那么样懒洋洋地保持着半躺半坐的姿势,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口里还在吃着芋头呢。可是他话犹未了,只听得那短小精悍的汉子“哎哟”一声,却是身不由己地向前一个倾侧,急冲三步,踏进了火堆之中。原来金逐流虽然没有反击,但他身有护体神功,这汉子的手指戳到了他的身上,如受电震!

这汉子的双脚踏入火堆,哇哇大叫,金逐流道:“你想吃煨芋头是不是?不用你抢,我请你吃!”在火堆里捡起一个沾满热灰的芋头,就向他的嘴巴一塞。

这汉子给热山芋一烫,好不难受,嘴唇烫肿,眼泪也掉了下来。金逐流笑道:“怎么,不好吃吗?”汉子大怒,他的手上本来是提着鬼头刀的,一怒之下,不假思索,便向金逐流猛斫,大喝道:“好呀,我毙了你!”这汉子的快刀也当真了得,口中只说了六个字,手底已是闪电般地斫了六六三十六刀!

金逐流叫道:“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要当真斫着我才好!”那汉子连斫三十六刀,连金逐流的衣角也没沾上,不由得呆了一呆。金逐流笑道:“哈,原来你果然是和我开玩笑的。好,礼尚往来,咱们玩耍玩耍!”横掌一抹,这汉子未能避开,给他抹了满头满面。金逐流的掌心有烂泥似的“芋浆”还有煤灰,一抹之下,把这汉子变了个大花面。

青衣道士看见金逐流连续使出的上乘武功,这一惊非同小可!只怕金逐流要施展毒手,连忙抢上前去,抖开拂尘,喝道:“小叫化休得放肆!”

青衣道士的拂尘拂将过来,尘尾散开,把金逐流的身形都笼罩了,每一根尘丝都似利针似的挺起,威胁着金逐流的全身穴道。金逐流也不由得心中一凛,想道:“这牛鼻子臭道士倒是个一流高手!”

金逐流也提防他要下毒手,不敢轻敌,一声长啸,把道士的拂尘吹得恍如乱草随风,尘丝飘散。青衣道士喝道:“好功夫!”随手一抖,拂尘重又集成一束,竟然当作判官笔使,出手生风,点向金逐流胸膛的“愈气穴”。

拂尘是轻柔之物,这道士居然能把它当作判官笔使,内功的造诣也确是不凡的了!礼尚往来,金逐流也赞了一个“好”字,当下挥袖一拂,解了青衣道士拂尘刺穴的招数。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提刀复上,说道:“这小叫化一定是穷酸一党的,咱们可不能放过了他!”

青衣道士道:“当然,我怎能让你平白吃他的亏!”他虽然震惊于金逐流的武功,但为了同帮兄弟的义气,只好把全副的本领都拿出来,与那汉子联手猛攻金逐流。

那汉子的本领虽是与金逐流相差颇远,但青衣道士的武功则是甚强,在青衣道士接了金逐流八成攻势的情形之下,这汉子的快刀对金逐流也就有点威胁了。

激战中这汉子看出便宜,一刀从金逐流背后砍来,金逐流听声辨器,头也不回,反手一弹。“铮”的一声,把汉子的鬼头刀弹开。说时迟,那时快,道士的拂尘又已当胸拂到,是极厉害的一招拂穴招数。

金逐流使了个“移形换位”的天罗步法,左手阴掌,右手阳掌,双掌一分,形如雁翅掠推出,力道一刚一柔,相互牵引,使刀的汉子一个踉跄,一刀劈将过去,几乎劈着了他的同伴。

青衣道士忽地咦了一声,退后三步,喝道:“小叫化,你是天魔教的弟子么?”

金逐流道:“什么天魔教,我才不屑于做邪教的弟子呢!你胡说八道,吃我一掌!”青衣道士大为惊诧,解了金逐流的一招,说道:“你不是天魔教的弟子,为什么却会天魔教的武功?”

金逐流大笑道:“笑话,笑话,你不识我的武功就不要乱说!”连环掌发,把那青衣道士打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