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严亲不谅心茹苦爱侣轻离意自伤(第8/9页)

令谷涵虚吃惊的还不只此,朦胧的月色之下,只见他使的那柄月牙弯刀荡起一圈蓝潋潋的光华,耀眼生缬,同时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谷涵虚是个武学的大行家,登时省觉:“这人的刀是毒刀,掌是毒掌!”

谷涵虚无暇思量,“刷”的便是一剑刺去,这一剑以攻为守,凌厉无比,径刺那汉子的咽喉,登时把他那一招“云封巫峡”解了。

但毒刀可以硬挡,毒掌却是不能硬接。那人的毒掌向前推压,业已推到谷涵虚脑前,眼看得谷涵虚无可闪避,非硬接不可,心里暗暗得意,想道:“我拼着受点内伤,你这小子中了我的剧毒,却非毙命不可!”

那人正自得意,忽见谷涵虚中指一伸,指尖正对准了他掌心的“劳宫穴”,冷风如箭,尚未接触,掌心已是有了感觉,那人大吃一惊,慌忙缩手!

原来练邪派毒功的人,最忌的就是给人家用重手法点着了掌心的“劳宫穴”,此穴道若给戳穿,所练的毒功就将付之流水,必须从头练起了。

那人不怕身受内伤,但这毒掌却是他费了十年的寒暑之功练成的,怎肯毁于一旦?要知他是仗着毒掌称雄的,毒功倘被毁去,纵然取了谷涵虚的性命,也是得不偿失的了。

谷涵虚一指吓退那人,掌心也不禁淌出冷汗,心想:“我若给他的毒掌打着,死是不会死的。但受了毒伤,只怕仍是逃不脱他们的掌心!”

谷涵虚与这汉子一合即分,在这刹那之间,双方都是遭受平生从所未遇的惊险。说时迟,那时快,张元吉与乔元壮已是相继扑来,谷涵虚刚刚迫退了那瘦长汉子,心神未定,脚步也还未稳,应招稍缓,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张元吉剑尖划过,在谷涵虚的左肩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乔元壮大喜道:“这小子受伤了!”

严浣大吃一惊,急忙叫道:“谷大哥,你快走吧,不必顾我!”她深知谷涵虚的本领远在这些人之上,单打独斗,这些人决计不是他的对手,只要冲得出去,这些人不可能同时追得上他,只有那个瘦长汉子轻功较好,但他单独一人料想也是不敢穷追的了。

乔元壮冷笑道:“跑不了啦!”张元吉见他的未婚妻一心向着“野汉子”,更是又气又恨,当下咬紧牙根,一声不响,把武当派的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法使得凌厉无比。那瘦长汉子对谷涵虚的狠辣剑法与神妙的点穴功夫虽然有些顾忌,但一来恃着有毒刀毒掌,二来有乔元壮师兄弟从旁牵制,他自忖胜券在握,也就放胆再上。三人联手,果然把谷涵虚围在核心。

夹攻严浣的那两个武当派弟子骂道:“好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双剑齐出,交叉穿插,剑锋所指,尽是要害穴道。其实他们顾忌着严浣是川西大侠的女儿,取严浣的性命他们是不敢的,不过是想吓吓严浣,要她束手受擒而已。

严浣却怎咽得下这口气,忽地刷刷两剑,反攻过去,斥道:“嘴里放干净些,否则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严浣的剑法已尽得父母真传,她正在青年,气力虽然差些,身手的灵活尚在父亲之上,那两人料不到她突然反攻,只见剑光一闪,季元伦头上戴的帽子已是给她挑落。

武当少林乃是并驾齐名的两大门派,季元伦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少年,给严浣挑落他的帽子,非但不感激严浣剑下留情,反而勃然大怒,喝道:“好呀,我不过看在你爹爹面上,对你客气几分,你当我当真怕了你么!”

这一来双方动了真气,出手各不留情。武当派的连环夺命剑法也是以狠辣见长的,师兄弟两人合使这套剑法,一攻一守,更见威力,双方认真厮杀起来,毕竟是武当派这两个弟子占了上风,不过一会,严浣给他们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谷涵虚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见严浣势危,忽地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们请我走我都不走呢!”蓦地身形一起,青钢剑扬空一闪,笔直的向张元吉冲去。张元吉识得他的厉害,慌忙横剑一封,谷涵虚身形向着张元吉,突然反手一掌打背后的乔元壮,只听得“卜”的一声,接着“啪”的一响,原来乔元壮也正乘机偷袭,谷涵虚的背脊着了乔元壮的一拳,乔元壮也给他打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