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浮萍聚散(第7/11页)
他左手挥舞袈裟,在袈裟掩护之下,出掌伺机袭敌,他的右掌可不是寻常肉掌,而是可以致命的“化血刀”。
赫连清波装作看不出危机所在,赞道:“妙啊,妙啊!想不到我和哥哥分手不过数月,他的惊神笔法已经练得精妙如斯!”
年长那随从道:“是呀,老、老主人就是因为小、小公子练成了惊神笔法,才把绿玉杖给他使用的。”
“老主人”的称呼还不算奇怪,但“小公子”的称呼,一般人却是没有这种习惯的叫法。原来那随从想说“老王爷”和“小王爷”的,被赫连清波一瞪眼睛,方始省悟,改了称呼。
昆布禅师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问道:“令尊是谁?”
少年冷冷说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爹爹之名字?”竹杖一挑,只听得“卜”的一声,昆布禅师那件袈裟穿了一个小孔。原来他在大惊之下,内功已是不能贯注到袈裟上,少年趁这时机,顿时反夺先手。
袈裟一破,当作盾牌的功力已是打了一个折扣。少年得理不饶人,惊神笔法霍霍展开,每一招都是狠辣之极的杀手。昆布禅师在他狂风暴雨的急攻之下,又再陷于苦战了。
此时他已隐隐猜到这少年公子的身份,但却苦于不能分神说话。
躲在岩石后面的班定山突然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那两个随从就跑过来。赫连清波却似在全神观战,一点不加理会。
班定山认识其中一个随从,连忙迎上前去,打个招呼道:“尊驾是济王府的纽大人吧,久违了。可还记得在下?”“济王”是完颜长之的封号。这名随从名唤纽祜禄,正是完颜长之的一名侍卫。另一个随从名唤阿尔金,和他职位相同。
纽祜禄定睛一看,依稀似曾相识,怔了一怔,说道:“你是——”
班定山道:“在下是洛阳虎威镖局的班定山,十年前曾经到过王府送礼的。”
纽祜禄道:“哦,原来是虎威镖局的班总镖头,我记起来了,那天还是我替王爷收下你的大礼的呢?”那天班定山除了送给王爷一份“大礼”之外,还有送给他的一份不大不小的礼物,所以他对班定山的印象也比较深刻,一说就记起来了。
班定山道:“纽大人好记性。这位公子想必是小王爷吧?”纽祜禄道:“你不必管这位公子是谁,我只问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班定山摸不清小王爷和赫连清波的关系,正在琢磨要怎样说出来方始得当,昆布禅师已是按捺不住了。他一挥袈裟,把小王爷逼退两步,叫道:“小王爷,咱们是自己人。请恕小僧冒犯之罪,暂且住手,容小僧禀告!”
小王爷道:“哦,我怎么会和你是自己人?”
昆布禅师道:“小僧的师叔法号迦卢,在令尊的王府蒙受供奉已有十多年了。小僧也曾到过王府的,不过那时候小王爷年纪还小,恐怕记不起来了。”
小王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迦卢上人的师侄,怪不得你会使化血刀。何事禀告,说吧?”
昆布禅师道:“班定山和尊驾所说的话,小王爷听见了吧!”
小王爷道:“听见了,怎么样?”
昆布禅师道:“御林军副统领哈必图哈大人奉圣旨秘密出京,前两天来到洛阳,此事小王爷知道否?”
小王爷道:“你不必管我知不知道,有话你只管说下去!”
昆布禅师道:“哈大人前天来到归云庄,贺归庄主的六十大寿,想不到却在归云庄里,给人打死了。”
小王爷佯作一惊,说道:“哦,有这样的事?谁敢这样大胆?”
昆布禅师道:“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那小子和这位姑娘一同来到归云庄,又一同离开归云庄的。小僧不敢妄自揣测,不过看来他们似乎是相当熟识的朋友。”
昆布禅师和班定山不同,他是知道完颜长之只有一个儿子,并无女儿的,故而说话就比班定山大胆得多,心里想道:“这妖女颇有几分姿色,料想是不知怎的小王爷给她勾搭上了,小王爷隐瞒身份在江湖行走,在人前便与她以兄妹相称,但以小王爷的身份,天下佳丽何求不得。料想他也不会为了私情,把哈必图被杀的这件大案也不追究吧?哈必图可是他爹爹的副手啊!”
小王爷果然说道:“真的吗?倘若是真,这件事我倒不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