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超凡特质(第2/7页)
从某种程度讲,阿卡朵反而不怎么担忧王宗超会陨落在某次危险任务中,她对他的近乎盲目信任让她下意识地忽略这种可能性,所以她担心的反而是因为双方形态与境界相差太大而造成的巨大鸿沟。
“我还记得当场一开始遇到你的情形,那时候的你在我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面包,一个可口却硬得可以硌掉自己牙齿的面包罢了……”阿卡朵抬起头,带上一丝回忆的笑容,驱散了那份哀愁,那丝忧伤,嘴角牵扯出完美的弧度。
“……再后来,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与威胁的你,在我眼中已不再仅仅是食物,而是一只危险的猎物,只有打败你,才能证明我自己……再后来,你甚至打败了在我心目中近乎为神的父亲,给予我越来越强势的压迫感,我开始怨恨你,畏惧你,也更加渴望能够征服你……或者,被你征服。
或许,这种矛盾也是源于我受过诅咒的血脉本能。你的味道、或者说你的气质让我不觉为之深深沉迷,这似乎是一份虽然可能消灭,却永远不可能玷污的神圣特质。那时候的你,已经开始展现出一份有资格晋升神座与永恒的潜质……而我们血族是神的弃子,我们天生充满了悖逆与矛盾,我们怨恨神、诅咒神,但又崇拜神、敬畏神。对于一个血族来说,没有比让一位高高在上的神祇堕落更具成就感的事,然而我们内心深处又隐隐渴望着匍匐在神座之下,重新为神所接纳。
一开始只是面包、猎物……但是不知不觉地,你在我心中已经慢慢地近乎神圣……
在你离去的十多年里,我曾有无数次幻象过你跪倒在地,以虔诚而敬仰的眼神亲吻我的每一寸肌肤。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情形远比仅仅杀了你更能让我感到千百倍的愉悦与满足。然而我也不止一百次梦见我成为你的坐骑,像一匹马儿一样,任由你骑在身上驰骋,用带着荆棘和刺藤的鞭子在我的臀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终于,我在某种程度上得偿所愿,我成功在你身心上留下了属于我的深刻痕迹,也让你在我生命里留下永远不可抹灭的痕迹……”
他和她就这么拥抱着,一色素白的月桂丛间,凉风吹落了片片桂花,掠起她的棕发,披散在他的肩头。
他鼻中闻着浓郁却不会让人反感的体香,包裹着他,是一种很容易让人沉溺上瘾的感觉,就像陈年的老酒,总能带给舌尖最醇厚的味道。
“……然而我却始终没能真正俘虏你,而且还在惶恐地看到你身上的神圣特质越来越强大,而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却越来越是淡化。上次你来伦敦找我时,我为征服你尽了最大的努力与最后的尝试,但仍然失败了,也彻底认命了。那时候的我,就清楚地意识到从此之后,只能无力反抗地被你掌握着,直到你真正成为我永远的神,或者直到你将可有可无的我舍弃……而当我带着弥斯力亚去中国找你时,你说你曾有机会晋身真神,只是自己放弃了。我虽然知道你不是仅仅因为我儿放弃的,但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欣慰。虽然我知道,这种欣慰只是暂时的,你迟早会有一天,会变成我永远无法企及的永恒。单凭你能够让我彻底摆脱‘日光惩罚’,从此不再对阳光有任何抗拒这一点,已经证明你已经掌握了神的力量。”
“我很害怕永远失去你……真的!”她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你想多了……”王宗超的手掌搭在她感受着她平静的心跳,带着一丝意蕴难明的微笑,他开口说道:“如果你足够了解东方文化,就会清楚在东方,神仙与凡人的界限并不严明,凡人可以通过一系列途径成仙封神,而神仙也可能陨落为凡人。仙凡之间也是因缘不浅,比如说玉皇大帝的几个女儿不就经常与凡人发生点什么吗?”
“你是说牛郎与织女吗?这我也大概知道一点……”阿卡朵有些不屑地撇撇嘴道:“但是先不说这个故事包含了多少凡夫俗子的意淫,即使是真的,在我看来,那个织女自身也不蕴含任何超凡特质。她不过是像神域的天使、祈并者一样被真神赐予永生,或者说是和血族一样的长生种,比起血族也高贵不到哪去,与凡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