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疑云重重(第5/6页)

他们从王仲昆的妻子口中取得张员外的住址,循址而去,没一个时辰就在费县郊外找到了张员外的宅院。他们从门口递了口信进去,不一会儿工夫,就有个四十开外的男人从门里大步跨了出来。

“你们找我?”此人看着公子哥打扮的白箫和仆役打扮的徐庆,一脸困惑。

徐庆上前一步道:“这位可是当年文家镖局的王仲昆兄弟?”

那人又是一怔:“正是小的,你们是……”

“我们是文镖师的家里人,这是我家小姐。”

白箫向王仲昆拱了拱手。

“你家小姐?”王仲昆上下打量了白箫一番。

白箫知道自己嘴上的那俩撇胡子挺能糊弄人,如果对方真的一点都瞧不出来倒也罢了,可惜她一说话难免露馅,可就算这样,她仍没把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把对方骗过去了。所以,她想既然已经离开了宿城、旁边又有徐庆在,倒不如把事情说开,这样行事反倒方便,便道:“因我一个女流在外赶路,多有不便,故而换了男装。”

“对对对,这样方便。”王仲昆点头道。

徐庆趁机道:“王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啊。你们大老远来的,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吧。不过得快点,等会儿老爷就要出门,我得跟着去。”

“好,那我们就直说了。”徐庆说着,回头瞧了白箫一眼。白箫道:“庆叔,你来问。”

徐庆点了点头,道:“当年你有没有跟文镖师一起出镖?”

“没有。那镖小得很,只要包一包放在身上就可以了,所以就跟了两个人去,连带总镖头,一共只有三个。”王仲昆道。

“这么说,你就是留在镖局的了?”

“是啊。”

“那文镖师被送回来那天,怎么不见你?”

这句话似乎是问到了王仲昆的心坎上,他听罢,立即大喊道:“我们是被骗出去的!”

“怎么说?”徐庆急忙问。

“那日下午,我跟另外几个镖师收到总镖头的一封信,说他在福建的原安寺遭到伙击,让我们赶去帮忙。信末尾还让我们别跟任何人说,连夫人也别说。我们也闹不清总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估计他终是不想让夫人担心吧,我们也没多想,接信后马上就出发了。谁知辛辛苦苦赶到那里,原安寺说总镖头根本没去过那,他们也没见过总镖头。我们起初以为是他们在跟我们玩花样,还跟他们纠缠了好几日,我还偷偷爬进寺里找总镖头,可什么都没有找到。后来又去附近的客栈打听,都说没见过总镖头这号人,这时候,我们才觉得可能是上当了,于是又巴巴地赶回来。本来是想弄清是怎么回事的,可一回来,却发现文家镖局出事了,文镖头被杀,夫人小姐也都没了踪影。我们担心这事会牵连到自己头上,一商量,就各自散了。唉!”说罢,重重叹息。

白箫想,这趟镖明明是押到江西红筹寺的,来信却让他们去福建,这摆明就是调虎离山。看来将镖师们骗出镖局的信极有可能就是凶手所写,于是便问:“王伯,你怎知你们收到的那封信是文总镖头所写?你认得总镖头的字?”

“我大字不识一个,哪会认得?是跟我一起的李大同说的,信的落款是文总镖头,想想总不会出错。”

“你还记得送信人是谁吗?”

“是个小孩送的,我们不认识他。他说他在街上玩,有人让他过来送这封信,我们也没问仔细,那孩子就跑了。”

这么说来,要想找到送信人是不可能了。

“那你可知,你么总镖头这最后一趟镖是谁托的?”白箫又问。

王仲昆摇摇头道:“总镖头没说过。他一般都只告诉我们,要把东西送到哪儿,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因而我们不知道是谁托的,也不知道送的究竟是什么。”

“你们没总镖头倒还真谨慎。”徐庆插了一句。

不料,王仲昆却讪笑了两声:“他那是吃一堑长一智。”

“这怎么说?过去镖局出过事?”白箫立即问。

“可不是。不是我说这总镖头,他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抠,那一分一厘算得可不是一般的清楚。我们告假出去会个朋友,吃个饭啦,都要扣钱,就因为这,有不少镖师跟他急红过眼。曾经有个镖师故意跟他过不去,出镖的时候用药迷了他,把那趟镖私吞后跑了。这事后来也报了官,可你们想,这天高路远的能上哪儿找他去?为了这事,总镖头后赔了一大笔钱,听说他还跟附近的钱庄周转了不少,从那以后,他对谁都特别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