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门高手(第7/16页)

这就是戴五,和他的“风”。

白象台。

一人席地而坐,抱膝低歌:

“半天风雨如秋。怪石于菟,老树钩娄。苔绣禅阶,尘粘诗壁,云湿经楼。琴调冷声闲虎丘,剑光寒影动龙湫。醉眼悠悠,千古恩仇。浪卷胥魂,山锁吴愁!”

这人吟至此,喟然一叹,自语道:“江南别来已有年,唉,为何还忘不了苏州?忘不了那人?便相逢了又如何?多情,终化无情!”

这人正自叹息时,却听一人曼声歌道:

“红梨叶染胭脂。吹起霞绡,绊住霜枝。正万里西风,一天暮雨,两地相思。恨薄命佳人在此,间雕鞍游子何之?雁未来时,流水无情,莫写新诗。”

随吟诗声,一个头戴斗笠的江湖人,一袭青衫飘飘,背负朱伞、竹剑,高腰白袜,八搭麻鞋,飘然而至。

这人听了来者所唱之曲,不由身子震了一震。

来者悄然而立,注视这人,默然无语。

这人道:“我已知道你已人了‘花宫’。花宫主既命你前来,你动手就是,我不还手。”

“你……”来者似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该留宿你楼上,一切由我而起,自应由我而结。”

这人白衣、青丝、衣带,俱在清寒山风中飘飞。

这人的背影给人清凉之感。

“我……”来者似有所表白,然欲语还休。

“既不动手,我自作了断吧!”

这人冷冷而决绝地道。

这人说毕,只见白衣一展,一振,整个人跳下白象台,人顿坠向那云漫雾弥的谷底。

这人选择这白象台,竟似专待来人,以求一死的!

这人纵身跳下百尺高台,合下深不知几许,怪石嵯峨,焉有命在?

来者见状,不由呆了。

来者呆了一呆,忽身子一冲,也往台下跳去。

——但两条俏红的红影抢出,从左右扑往了来者。

两条俏红的红影迅疾地点了来者身上几处穴道,将来者扛在其中一条红影身上,两人施展轻功,从来时石径飞奔而下。

——这两人此来,似是专门偷袭这来者的。

这跳崖台的白衣人是谁?

这背朱伞竹剑的江湖人又是谁?

而那两个专门偷袭朱伞竹剑江湖人的红影,又是谁?

为什么要把这人间生离死别的一幕,上演在白象台呢?

白衣人跳下,正穿过云遮雾绕,急坠而下。

然而忽有一片花海在脚下翻涌。

那是以武林高手特有的精深内功打出的一束束花朵在纷飞交织!

花朵竟托住了白衣人双足,不让他往下坠落。

一束束花犹自不绝地从四处打来,竟神奇地聚在一起,聚成一块花的云毯,悬在空中。

随后四道白绫绸带长达十余丈,从两边涧边飞出。

其中靠东边的两道白绩绸飞卷到白衣人身上。

卷住白衣人的两道白绫绸一圈圈飞卷到白衣人身上,至少有数十圈!

然后,卷住白衣人的两道白统绸猛地一振。

白绫绸连所卷的人顿被拉回,收飞入涧东边的小坡林间。

“成功了!”“救到了!”

涧两边顿响起一片女子的欢呼。

白衣人脸色苍白,体质文弱。

两道竹叶般的修眉下,一双星目含有忧悒之色。

白衣人略一睁眼看了着围着的女子们,一叹道:

“你们又缘何多事?”

白衣人言毕,把眼合上,似已睡去。

这时,一人风风火火起走来。

“大师妹!”

众女叫道,迎上,并为之让道,让她通过。

那是一个黑衣、黑眉、黑眼睛,白脸如冰的女子。

那女子的黑眉如扬起的鸦翅,很俏,很英挺。

那女子脸上有股冷傲之色。

那女子走到白衣人面前,陡地眉一挑,一剑已抵在白衣人咽喉上。

——她的剑如何从腰间拔出、出招的,竟没人来得及看清!

众女不由发出”啊”的一声惊叹。

也有女的细声道:“别杀他,青青已为他这样了,杀了他,青青还怎么……”这细声说话的女的还没说完,只听那大师姊冷笑一声,把一双凛列的眼向众女望去——

众人顿鸦雀无声。

大师姊随即把目光落在白衣人脸上,冷冷道:

“好!好一个无情的薛泪!你以为自封穴道跳下白象台一死就能了之么?你既然无情又何必留情1?你,你可知你把我们孙师妹给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