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起误会皆因天秘牌(第7/11页)
何仲容果木地躺了好久,忽听成玉真含糊地说了几句话,因听不真切,便扭侧头看她,这才发觉她竟然睡着,姿态容貌美丽之极。
他细细欣赏她的睡态,过了片刻,忖道:“趁她正在梦中,我还是离开吧,省得分手时不知说什么话好…··可是我到哪里去呢?为何这一刹那间,觉得天地茫茫,一切都是空虚……”
成玉真忽然尖叫一声,露出恐怖的样子,喃喃道:“补…爹爹……你饶了女儿吧……饶了我吧……”
何仲容惕然动容,凝目瞧着她,心中想道:“看来她果真被她父亲整怕了,因此在梦中也忘不了这回事……成永真怎样整治过她呢?”
成玉真口中晰晤作声,伸出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似的。
何仲容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柔美,只见她舒服地吁一口大气,安然地继续沉睡。
四下十分寂静,除了秋风吹过桐叶的声音外,没有一点别的声音。
不久,何仲容也沉溺在自己的玄思冥想之中。他从来没有幻想过这种情景,那便是他自己已拥有一个大庄院,在武林中,他有响亮的名头,以及很多朋友,当每日宾客们尽兴醉归之后,他回到后宅,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等候着他,这个女人正是成玉真,已变成他的妻子,也许还有孩子……
他想:有一天江湖上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朋友们便来找他帮忙,他一口答允,然后到后宅去,设法说服她让他去管这件闲事。
她起初不肯答应,幽怨地嘟着小嘴,紧皱住秀长的眉毛。可是她最后缠不过他,终于让他出门……
不久,他凯旋归来,庄中大摆筵席,庆祝他的成功,所有的朋友都来参加,他喜气洋洋地款待高朋贵友们,而她则静默地分享他的愉悦……
暮然一声尖叫,把他美丽的幻想打断,原来成玉真又流露出恐怖的神色。
她呻吟地叫道:“仲容……仲容……你别走啊……你……”
何仲容面上颜色大变,虽然他的手被她握得很紧,换了寻常的人,恐怕掌骨已被捏碎,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一味察看她是否真的在梦中叫他?
他认为在梦中的吃语,绝对不会虚假,但会不会是她故意这样做?她可能一时情感冲动,觉得对他留意起来!总之,他不大敢相信成玉真会是真的爱他。
他又躺下来,怜悯地用另一只手臂挽住她。就这样子一直躺到午后未时,他发觉成玉真轻微地动弹,知她已醒,一个意念突然掠过心头,立刻紧闭眼睛,装出睡着的样子。
他感到成玉真温柔地从他手臂中溜脱出来,但仍然坐在他身边,大概是在瞧他。
一她若是悄然而去,那就一切都完结和解决……唉,我明知她会悄悄离开,但为何还在冀望?这样不是徒然自苦么?”
想得很是理智,但事实上深心中仍在希望成玉真不会离他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什么动静、这使得何仲容几乎以为成玉真已经走了,若不是忽然听到她那细微的呼吸声音的话。
蓦地里,他觉得脸上一阵热呼呼的,然后一种温柔暖和的感觉,触沾到他的脸上。
那是成玉真的樱唇,轻轻落在他的面上,然后又移到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何仲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阵狂喜涌上来,差点儿把他的心腔挤破。
只听成玉真自幽地道:“仲容…你虽对我不仁,但我却不能对你不义……我只好悲愁地离开,到那人迹罕到的深山古庙……”
何仲容睁大眼睛,双臂一圈,把她抱个结实,问道:“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假如你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的话……”
成玉真吃一惊,倒在他的怀中,没有回答。
何仲容又问了一次,她才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其中缘故么?”
他的确不知道,可是现在已不慌忙了,又问道:“为什么你要到人迹罕到的深山古庙?”
“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我既然不能回家,又不能到师父那儿,叫我到什么地方去呢?”
何仲容诧道:“你父亲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他如何忍心不让你回去?”
她叹口气,道:“若不是他老人家太爱我,早就被他杀死了……”
她歇了一下,才道:“你把那面天秘牌送给了谁?抑或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