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八涧被围八卦阵(第10/14页)

华斌道:“你如果要说什么仁义道德的骗人道理,在下可要骂你了。”

赵羽飞道:“对你这种绝对自私,一切为了自己胡作非为的人,说道理等于是对牛弹琴。阁下,你走得动么?”

华斌傲然道:“在下支持得住。”

赵羽飞道。“目下已是四更天。”

华斌冷笑道:“四更天杀人并不犯忌,在下不会变成冤鬼缠你。”

赵羽飞一把将华斌拖向走道,沉声道:“走,下次见面,咱们凭真本事公平决斗。”

华斌一怔,止步不走,问:“什么?你……你要……”

赵羽飞道:“不是要你上法场,虽然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但在下仍然放你一马,上次在下落在阁下手中,并未丢掉性命,因此在下也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不赶快叫你那位老鬼师父滚离杭州,在下必定杀他,你也一样,走!”

转出一处小厅,看守人将赵羽飞迎入。

赵羽飞挥手示意,看守一言不发,取锁匙打开脚镣,再解开了捆手的牛筋索。

赵羽飞在一旁背手而立,沉下脸冷笑道:“阁下,有多远你就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下次你就不会如此幸运了。”

华斌一面活动手脚,一面冷笑道:“放了我,你将后悔一辈子,后会有期。”

赵羽飞向门外一指,道:“你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外面不会有人拦你。”

天大黑,华斌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好在有一条小径,便沿着小径前走。

不久,他看到右面不远处的山顶,耸立着一座十分眼熟的高台。

他心中一宽,自语道:“是大观台,原来是吴山。”

知道地方便知道方向,他转身向后咬牙切齿道:“姓赵的,你不要得意,咱们终有结算的一天。”

他的内腑因熬刑而受伤不轻,手脚的筋也受了伤,无法轻松逃命,一步一拐地寻路下山。

后面,赵羽飞鬼魅似的跟了来。

风篁岭在南高峰前,岭最高峻,嶙峋怪石罗布,风韵萧爽,龙井于其下,众山之泉,皆汇于山下的九溪,西面便是十八涧。

到十八涧有十余里,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以免暴露行迹。

为怕有人跟踪,他先在城内大街小巷迷踪术绕了好几圈,方越城而出,走上至南屏的大道。

他以为即使有人跟踪,也该被他摆脱了,跟踪的人必定在城中穷找。

当然,如果他知道冷凤已出卖了他,怎敢投奔十八涧?不先躲起来才怪。

其实,他也不得不走一趟十八涧。老师父是死是活他不知道,死了当然一了百了,活着也必定早已逃往他处,绝不敢返回秘窟,谁知道藏匿在何处?还是去找水仙宫的人比较稳当些。

他像个丧家之大,凄凄惶惶踏着晚风残月,到达了南高峰。在赵羽飞被擒之前,他虽然并未占上风,但赵羽飞也并没占多少便宜,虽损失了一些党羽,但实力未损,依然处处取得主动。

他做梦也没料到,擒住赵羽飞之后,未能及时处置,最后落了个全军尽没,失败得很惨,精英全失,所有的党羽几乎被赵羽飞一网打尽。

他伤心极了,不知老师父是否仍在人间?

自下老师父生死不明他唯一可以投靠的,自然就是水仙宫了。

这一带地势隐蔽,平时甚少游客光临,小径在修竹密林怪石中穿梭,幸而天快亮了,在小径行走真是不便,天不亮很难分辨径通何处。

在一处小山谷的谷口,他发出三声干咳。

片刻,右侧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再次发出三声于咳,高举右手挥动三次。

树丛前出现一个黑影,相距在五丈外,低声问:“你是谁?怎知本宫的信号?”

他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放下手道:“在下华斌,求见五姨,你是……”

黑影悄然接近,道:“原来是华大哥,小妹周芙蓉,华大哥是怎样脱险的?快隐起身形。”

华斌依言闪在一株大树下,隐起身形。

其实黎明前可说是一夜中最黑的片刻,附近竹影摇曳,林深草茂,即使站在路中,三五丈外亦难发现。

他看到一个俏巧的劲装身影,嗅到一阵幽香,笑道:“原来是新三花的芙蓉小妹妹,柳五姨在不在?愚兄是九死一生,吃足了苦头,总算逃出来了,真是一言难尽,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我与那赵羽飞仇深似海,不杀他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