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针剑气风福残(第3/10页)

于是横下心肠,手中砍山刀尽情施展出黄沙刀法,宛如平沙浩漫,无所不至,刀风霍霍,凌厉疾攻。面上一片坚决表。清,大有风萧水寒,壮士不还之气概。

田光邵元成名不易,极是知机,并不如阂世华一般想法,故此邵元将退之时,一眼瞥见阂世华那种与敌偕亡的神色,便忍不住再问他一句。

闽世华带出愤怒地哼一声,并不作答。田邵二人听到他的怒哼之声,心中掠过一阵异样感觉,狼狈地对觑一眼。

朱玲又是轻笑两声,无意中膘了闽世华一眼,正好和他那凛然的眼光相触,她的心不觉猛然跳动一下。她发觉他面上浮动一股悲壮的神色,而且十分坚决,一副大丈夫视死如归,决不屈服的神情。她仿佛见过这种眼光和神色。刹那之间,旧日的回忆,猛烈地震撼着她,使她不自觉地微微摇头,宛如下意识地想摆脱这联想的侵袭,她委实是害怕那回忆——一幅景象倏然掠过她脑海中——她真心爱着的人,从酒席上站起来,凛然地走出大厅去,他的面上,便有着相似的神情。

剑势忽然松懈,那越来越广大的剑圈,立刻缩小。她左手扬处,一丝金光电射而出,田光举钧一挡,叮地微响一声,金针落地。

可是田光也暗中捏一把汗,敢情他从双钩上感到,那枚夺命金针虽然体积微小,但力量却极强劲,怪不得能深入穴道,致人死命。其实朱玲因为心中恍格,本来这枚金针是要乘隙伤阂世华的,但不知怎地没有招呼他,却打向田光,时间和准头都大为差劲,才让田光轻易挡落地上。

田光和邵元本诗退出剑圈,这时忽见敌人自动松懈,大是有隙可乘,一齐将前念抛开,一牌双钩,重振威力,攻将上去。

旁边又有人喝叱一声看打!两道白光,连翻而至,直射朱玲。那人正是银梭徐元盛,他将受伤的谢超挟进后面,急忙替谢超点住穴道,不让金针随着血脉,直攻心脏而死,正在忙着,神手常公仲也搀着簿公典进来,他的伤处在臂,那枚金针还露出米尖似的尾巴来,当下忙又低头用牙咬着针尾,拔将出来。

眼见薄公典的脸色白中泛青,咬牙死忍着痛苦,不肯喊出声看。

便忙又包扎好,走出厅外,却见白亮持刀守在一旁,并无机会进手,便嘱他到后面看顾一切,自己与神手常公仲扑到战圈之外。

那时朱玲正好将玄阴十三剑施展开,剑光有如神龙盘空,矫健飞舞。他枉自捏着子母银校,却无法发射伤敌。这刻一见有机可乘,鸣叱一声,将仗以成名的子母银校疾射出来,只见母校在前,子校随后,衔尾电射白凤朱玲。

朱玲听凤辨暗器,手中丧门剑本是斜挑右出,这时不暇使尽招式,环然化为“只狱犁田”之式,回剑一栏,不道那子校后发先至,在她身前三尺不到,攀然超过前面母梭,疾射而至,方位和母校相差了三四寸,时间也大不相同。朱玲吃了一惊,又觉身后铁牌和双钧同时送到,阔世华比较慢了一线,但砍山刀的寒风,也自削肩直砍而至。

在这重重包围夹攻之下,正如下棋,虽是一路占了优势,但在吃紧之时,一子落索,便是满盘皆输。朱玲正是这种情形。

如果她不是触起心事,继续施展鬼母嫡传的玄明十三剑,即使田邵两人能够勉强退出战圈,也是个有胜无败局面,不但不怕徐元盛的子母很校,甚至惹起她的真正杀机,使出“雨洒桑田”的金针绝技,只怕这几人总有一半难逃厄运。

朱玲自幼受名重天下的武林奇人鬼母教授绝技,若非她有绝顶天资,决不会得到鬼母青睐传授。这危机一发之间,再无思虑余地,修地振剑口扫,万急之中,全身真力都运了出来,只见剑光激起一圈银虹,还有轻微而刺耳的惨隆之声,宛如那口利剑将四周的空气微粒劈开,又似是烧红的铁淬然放在冷水中。

跟着白凤朱玲欢呼一声,却见夹攻的三人,手中兵器不由自主地齐向右边沿去,仿佛那边有绝大的磁力,猛然将他们的兵器扯开。邓子母银校更怪,忽然掉落性朱玲手中,战圈外的徐元盛,眼看暗器使秦奇功,心中还未曾喜出来,形势已经大变,不但三人全都措手落空,自己的暗器也不知怎地会落在敌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