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淫心枭雄下媚毒(第8/9页)
董香梅道:“假如取到手中之后,父亲定然尽力把我们杀死,那时我们岂有机会毁损那支白骨令?”
曲士英道:“你晓得什么,难道师父当真会在见到那支毁损的白骨令时,就依誓言自杀么?“
董香梅瞠目道:“然则那支白骨令有何用处?”
曲士英得意地大笑一声,道:“我告诉你,那支白骨令并非寻常之物,刀剑水火都不怕,你如何毁得掉它?”
“说来说去岂不都是废话。”
“那也不是,问题就在于此。但目下尚不能证实就是,据师父告诉我说,他接管这支白骨令之后,曾经用了许多方法试验,都无法毁损。”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呢?”
曲士英道:“前几年我在西湖上说过,大凡女人都不爱用脑子,你也不能例外。”
董香梅道:“你不说就罢了,却还要损人。”
曲士英道:“这是实情,你可知道自从师父告诉我那番话之后,我费了多少脑筋,才想出一个道理。然后我去问师父,他说他也是这么猜想。”
他停了一下,接着道:“当日我苦苦寻思此事,既然那白骨令毁不掉,何必要有令毁人亡之誓语?后来想出了两个道理,第一,就是这支白骨令唯一算是毁损之法,便是把两幅布合成的旗身揭开。那个毁令之人将要发现旗身内另有几手极为奇妙的武功招数,学会之后,举手之间就可以击毙白骨门的掌门人……”
董香梅不禁泛起钦佩之情,道:“这想法真是奇怪不过,还有第二个道理呢?“
曲士英道:“第二个道理就是创设本门的老祖师心计高明,他料定如果本门令毁人亡的誓言传出江湖之后,本门仇敌无疑会千方百计夺取此令,然后将之毁掉,可是令旗之内涂有世上最厉害的剧毒,手指一旦碰上,便将中毒身亡……”
董香梅讶异之极,道:“难为你想得出这种道理,可是你们相信哪一种呢?”
曲士英道:“我们相信后者,但师父却坚信前者,他说本门师祖决不会为了对付本门仇敌而费偌大心思,可是我却认为本门师祖并非纯粹对本门的敌人而设,却是为了对付本门叛逆之徒,设立这个圈套,不过我这话可不敢对他说。”
董香梅胜目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教我不知相信哪一样好?”
曲士英道:“目下我却相信师父的想法,他一生中料事如神,罕有差错,再说到时我们找个人动手拆开那支令旗,既使有毒,也无妨碍……“
董香梅唇边泛起笑容,道:“这话有理……”她打个哈欠,又道:“现在先睡一觉儿好么?”
当下两人赤裸裸地相拥而睡,过了两个时辰,董香梅倏然睁大眼睛,望着转开一边的曲士英的后背。
她一直都没有睡着,太多的仇恨和悲伤,使得她心中没有一刻安宁,同时她早就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也不容她睡熟。
曲士英发出低微均匀的鼾声,董香梅眼中射出仇恨凶狠的光芒。
过了一阵,她陡然伸出右手,运足内力,向他背后的俞督穴上疾戳下去。
曲士英哎的一声,双目大睁,并且缓缓转过身子。
董香梅爬起身,迅速地穿上衣服。
曲士英也起身,可是四肢软瘫,一用力时内脏奇疼难当,只好躺在床上,凝目望着灯下的女人。
过了一阵,她已穿好衣服,并且找出一支锋利的匕首。
曲士英皱眉道:“你可是要杀死我?为什么?“
董香梅银牙一咬,道:“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杀死了顾御风。他是我的什么人你可知道?他已经是我丈夫……”
曲士英道:“且慢,他乃是奉师父之命,要骗出你的实话,我杀死他有何不对?”
董香梅突然流下珠泪,恨声道:“今日之事,坏就坏在你对我存心不良,同时一辈子为人心黑手辣,还未弄清真相,就把他杀死,以致无法挽救……”
曲士英闷声不响,面上毫无惧色,他心中一点也不相信董香梅果真会取他性命。
董香梅接着道:“我们已生出真感情,因此,他已把内情告诉我,并且设法要逃出父亲的掌握,假如不是你的话,哼,我们也许会有一段幸福的日子好过。”
她满面俱是悲愤之容,句句字字莫不真情流露。那小阎罗曲士英在江湖上阅历多年,眼力自是高人一等。目下一看她这种情形,顿时推翻了早先认定她不会取自己性命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