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一 章(第8/9页)
是间相当精致的卧房,床上,熟睡也似的躺着个人。
一个女子,衣衫破碎,浑身是伤,破碎的衣裳已经被褪了一半,雪白坚挺的酥胸,滑腻圆润的玉腿,都赤露着。
那赤露的部位.一条条血红的鞭痕交错纵横,就是铁石人儿看了也会心疼。
那个女子,赫然竟是姑娘白妞杜凤仪。
入目这情景,谁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玉麟他再迟来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李玉麟机伶一颤而醒,一步跨到床前,拉开夹被盖住了姑娘杜凤仪的娇躯。
该盖住的盖住了,李玉麟震动的心神渐趋平静。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
这位白妞杜凤仪身受这样的毒打凌辱,是为他。
姑娘万一被这白胖中年人毁了,也是为他。
女儿家的清白重逾性命,一旦姑娘自绝身亡,这条性命化为芳魂一缕,还是为他。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玉麟感到心痛,感到内疚,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他觉得欠这位姑娘很多很多!
这,够他这辈子还的。
猛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他伸手连拍姑娘三处穴道,然后,他转身出房,一脚踢向地上的白胖中年人。
那个钱掌柜,在地上打了个滚儿,醒了,刚睁眼,李玉麟的一只脚已然落在他心口之上,微一用力,冰冷道:“万恶淫为首,你死有余辜。”
白胖中年人苍白的一张脸胀的通红,手脚动弹了一下,硬是没能说出话来。
李玉麟脚下微松,道:“说,你隶属哪个衙门,奉谁之命行事,我妹妹现在什么地方?”
白胖中年人又是一张苍白的脸,道:“我,我不知道。”
李玉麟双眉一剔,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话落,他脚下又用了力。
这一踩,白胖中年人不但血脉倒流,又胀红了脸,而且心口憋气,连出气入气都困难了。
只要李玉麟脚下再力加一分,他非胸骨塌碎、腑脏破裂,喷血而死不可。
想来白胖中年人他明白这一点,只见他胀红着脸,圆睛睁着,吃力的抬起头猛点。
这表示他愿意说了。
李玉麟脚下松了,这一松,白胖中年人脸上血丝渐退,而且胸口起落,不住剧喘,李玉麟就等他喘几口气说话。
哪知,白胖中年人在剧喘一阵之后,突然身躯一抖,两眼上翻,一缕鲜血顺嘴角流下。
李玉麟一怔,急俯身探掌,捏开了白胖中年人的牙关,白胖中年人嘴里有血,血还不住从喉咙往上冒,但一条舌头却是好好的。
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麟刹时明白了。
这位钱掌柜,他是咬破了预先藏在嘴里,内藏剧烈毒药的密封蜡丸。
显然,他是宁落个服毒自绝也不肯说。
嘴里预先藏有内装剧毒的蜡丸,那是早就防着有不测的一天了。
这情形,就跟杜如奇只求他们兄弟俩速死一样。
可见,那个还不知其名的衙门,控制之严密,手段之残酷阴狠。
地上的钱掌柜,脚蹬了两蹬,嘴里的鲜血猛往外一涌,头-偏,就不动了。
李玉麟心神震动着收回了手。
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使得杜氏兄弟跟这白胖中年人这么害怕,前者只求速死,后者不惜服毒自绝?
李玉麟心念刚动,耳房里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虽然是低低一声呻吟,可是听进李玉麟耳中,不啻一声霹雳,他身躯一震,旋身掀帘,进入耳房。
床上,姑娘杜凤仪有了动静,只是闭着眼,皱着眉,神情不堪痛苦。
李玉麟又是一阵心疼,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姑娘。”
姑娘杜凤仪似乎怔了一下,刹时不动了,然后猛然睁开一双美目,当然,她看见了李玉麟,她忘了痛苦,娇靥上浮现极度的惊喜神色,脱口叫道:“是你?”
李玉麟微点头:“姑娘,是李玉麟。”
“我,我这不是做梦?”
“不是梦,姑娘。”
李玉麟刚说完话,姑娘杜凤仪猛然仰身就要往起坐。
李玉麟他一惊,就要出声阻止。
可是,迟了,姑娘已经坐起来了,人已坐起,胸前的夹被自然也就滑了下来。
姑娘发现了,一声惊呼,忙又拉起夹被躺下,不知是惊、是羞,还是身上的伤痛,姑娘她闭上美目,脸色煞白,泪珠顺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