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卷 第 四 章 漕帮卧底(第4/8页)

关山月道:“是的。”

董飞卿道:“关大哥必得手刃这个仇人,关大哥只管去报仇,我董家这三口知道该怎么做。”

关山月道:“姑娘,这‘漕运总督衙门’里,已经有人知道我姓关了,我请姑娘从此不再提我,甚至从不认识我,是亡羊补牢,不知道晚不晚,请姑娘千万顾念我这点心意,千万要成全,不要让我有抱恨的一天。”

董飞卿道:“关大哥,我说了,董家三口知道该怎么做。”

关山月还待再说。

董飞卿道:“我不会让关大哥有任何遗憾,更不会让关大哥有抱恨的一天就是。”

关山月道:“谢谢姑娘。”

董飞卿道:“关大哥为我董家想,我该谢谢关大哥。”

关山月道:“姑娘不让我有任何遗憾,更不让我有抱恨的一天,该我谢谢姑娘。”

董飞卿道:“像这样谢来谢去,要谢到什么时候为止?能再见面不容易,说话的时候也不多,不在这上头浪费工夫了!关大哥说,仇人不止一个,芸姊姊当日也是这么告诉我的,不知道关大哥找到几个了?”

关山月道:“连这一个,前后有四个了。”

董飞卿迟疑了一下,道:“关大哥,有那位姑娘的消息么?”

关山月当然知道董飞卿是说谁;心往下沉,但是还忍着不形于色,道:“谢谢姑娘,没有。”

董飞卿看了关山月一眼:“还有仇人没找到不是,关大哥放心,总会有那位姑娘的消息的。”

关山月道:“谢谢姑娘。”

董飞卿道:“我不是安慰关大哥,吉人天相,这么一位善良好姑娘,老天爷会保佑的。”

不是安慰关山月,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姑娘自己知道。

关山月再次道:“谢谢姑娘。”

关山月越谢,姑娘心里越不好受,不好受之余,一时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其实,姑娘想说的话很多,多得说不完,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里说?

可是,姑娘知道,绝说不完,也知道,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徒增悲伤而已。

关山月说了话:“姑娘,我该告辞了。”

董飞卿忙抬眼,口齿微动,欲言又止。

关山月又道:“事情交给我,请不要以一个来自江湖,去也江湖,终究是个江湖人的人为念,更请珍惜赵公子这位佳朋益友。”

话落,人不见了。

董飞卿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娇靥上的神色令人难以言喻。

黄昏时候的“运河”,在夕阳照耀下,波光点点金黄。

在这金黄的波光里,船只南来北往,穿梭似的。

这是靠在岸边的一条双桅大船。

从这条双桅大船高高的桅杆上所挂的那面旗看,可知这条船是“漕帮”的船。

船上不见人影。

可是,不见人影的这条船上,却突然出现了个人。

这个人就站在船舱前不远处。

是关山月。

只听关山月向着船舱发话:“船上哪位在?不速之客求见。”

船舱里闪出个人来,是个中年汉子,他凝目望关山月,目光锐利逼人:“朋友……”

关山月道:“我是贵帮宫老的朋友,有事来见,烦请代为通报。”

宫和是“漕帮”“浙江”这一段的领船,相当于“漕帮”“浙江帮”的第一把交椅,中年汉子不敢怠慢,忙欠身道:“尊驾请舱里坐,容在下通报。”

他抬手往舱里让客。

关山月知道,宫和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并不一定就在附近,要联络恐怕得费些时候:而且人家“漕帮”联络的方式,不一定愿意让外人知晓,所以他也就没客气进了船舱。

船大舱也大,一般船舱,吃饭、睡觉、待客都在这里,这条“漕帮”的船也不例外,中年汉子把关山月让坐下,倒了杯茶,然后道:“尊驾怎么称呼?”

是得问,不然怎么通报?总不能只说朋友求见。

关山月道:“烦劳就说,前些日子跟宫老见过的,宫弼宫老的朋友,宫老就知道了。

中年汉子应了一声道:“请稍候,在下这就去通报。”

说完话之后,他出去了。

不知道“漕帮”这人是怎么联络的,不到盏茶工夫,关山月就听见有人上了这条船,转眼工夫后就听见了宫和说话:“是关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