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回工调笑名师戏高徒 显神通酒狂惊恶霸(第5/5页)

可是,郑福祥听了,却把两眼圃睁,露山十分动怒的样子,喝道:“什么有趣,无非有意和俺老子捣乱罢了,俺定要出去揪住了他,呕出他那满肚子的黄汤,打得他连半个屁都不敢放。”

说完,气冲冲的立起身来,就要冲出房去。张三丰忙一把扯住了他,含笑劝道:“天下最不可理喻的,就是一班醉汉。你何必和这醉汉一般见识呢?老实说,象他这种无名小卒,就是把他杀了也算不了什么一回事。但是人家传说出去,倒疑心你器量很小,连酒鬼都不能放过门,定要较量一下。不是于你这小霸王的声望,反有些儿损害么?”郑福样一听这话,略略觉得气平,重又坐了下来。但仍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大声说道:“外面的酒鬼听着,这一冷饮俺老子总算饶了你,你如再敢纠缠不清,俺老子定不放你下此楼。”说也奇怪,这话一说,这醉汉好象是听得了十分惧怕似的,果然悄无声息了,倒惹得众人又好笑起来。张三丰便又回顾上文,笑着说道:“你这条计策果然来得妙。象你这身本领,这手工夫,怕不马到成功。不过有一件事要问你,这雌儿住在那间屋中,你究竟已经知道了没有?如果没有知道,那可有些麻烦。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事,你总不能到一间间屋子中去搜索的啊。”这一问,可真把这小霸王问住了。爽然道:“这倒没有知道,果然是进行上的一个大障碍。但是不要紧,只要略略费上一点工夫,不难访探明白的。”张三丰倒又噗哧一笑道:“不必访探了,只要问我张三丰,我没有不知道的。

否则,我也不敢扰你这顿东道啊。”郑福祥大喜道:“你能知道更好,省得我去探访了。快些替我说罢。”张三丰道:“你且记着,他家共有五进屋子,这雌儿住在第三进屋子的楼上,就在东首靠边的那一间。外面还有走马回廊。你要走进她的绣房中去,倒也不是什么烦难的事情。”郑福祥当然把这话记在心上。不多一刻,也就散了席。当他们走出三雅园的时候,这酒鬼却巳不在散座中,想来已是先走的了。郑福样便别了众人,独自回家。

谁知还没有走得多少路,忽有个人从一条小弄中踅了出来,遮在他的面前,笑唁嘻的向他说道:“朋友,你的气色很是不佳。凡事须得自家留意啊。”当他说话的时候,一股很浓的酒气,直冲入了郑福样的鼻管中。郑福祥不由的暗唤几声晦气。在这今天一天之中,怎么走来走去,都是碰着一班酒鬼啊?一壁忙的向着那人一瞧,却不道不是别人,仍是刚才在酒店中向他接连捣乱的那个酒鬼。这一来,可真把他的无名火提得八丈高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来,就向他很有力的一拳。可是这酒鬼虽已醉得这般地步,身体却矫健得很,还汉有等得拳头打到,早已一跳身,躲了开去。却又笑嘻嘻的,向他说道:“我说的确是好话,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美意啊。俗浯说得好:海阔任鱼跃,天空听鸟飞。你总要记取着这两句话,不要做那不必做不该做的事情。”郑福样见一下没有打着那酉鬼,已是气的了不得。再见了这副神情,更是恼怒到了万分,那里再能听他说下去?早又举起拳头,向他打了过来。这酒鬼倒也防到有这一下的,所以把

话说完,不等得拳头打到,即巳拔足便跑了。郑福祥一时起了火,恨不得立刻把这酒鬼打死,怎肯放他逃走?自然也就追了下来,但是这酒鬼生就一双飞毛腮,走得飞也似的快。不到几段路,已是走得无影无踪的了。郑福祥弄得没法可想,只好把这酒鬼顿足痛骂几声,然后怅怅然的回得家去。而为了这酒鬼几次三番的纠缠,弄得他意兴索然,对于采花这件事,倒想暂时不进行的了。

无如,睡到床上,刚一闭眼,又见那袅袅婷婷的张家小雌儿,仿佛巳立在他的面前了。惹得他欲火大起,再也按捺不住,一翻身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醉鬼算得什么?他难道能阻碍我的好事么?我今天非去采花不可。”即穿了一身夜行衣装,出了家门,直向东街行去。一路上到未有什么意外。一会儿,已到了张乡绅的大屋之前。刚刚跃上墙头,忽于月明之下,见有一件东西,飞也似的向他打来,暗叫一声:不好!不知这向他打来的是一件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