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十九章 妾似朝阳又照君(第7/8页)

那姑娘娇声道:“不脏,不脏,好香哟!”

蓦然,她看到阮伟盯着自己看,脸色不由一红,阮伟不懂她们说些什么,却见那位姑娘十分脸熟,不觉眼光茫然地看着她。

老年藏妇叱声道:“阿美娜,下来!没规矩。”

阿美娜被阮伟那眼光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忸怩地退到藏妇身后,公孙兰笑道:“阿美娜怎么害起羞来,嬷嬷讲你一句,脸皮就那么嫩吗?”

老年藏妇偕同老伴,上前行礼,藏妇笑道:“兰小姐,你好久没来了。”

这老年夫妇俩,自幼带大公孙兰。公孙兰出世丧母,飞龙剑客带着襁褓中的女儿,来到藏边,在乌克伦买了大批的羊牛马,请一对中年夫妇帮忙看管,那中年藏妇才生一儿便夭折,奶汁很多,于是飞龙剑客留下女儿,然后自己一个人隐居住在看龙山上。

公孙兰吃那中年藏妇的奶长大,便叫她嬷嬷,后来中年藏妇又生一女一子,女的小公孙兰三岁,与阮伟同年,就是阿美娜;男的便是先前在草原牧牛的克力兀,才十五岁。

二十一年来,那中年夫妇一直忠心耿耿,飞龙剑客在山上的食用都是按时送去,岁月不饶人,中年夫妇变成老年夫妇,但对公孙兰还是当作小主人看待。

公孙兰笑着问道:“哎!快一年没来了,嬷嬷近来可好?”

老年藏妇道:“托老爷的福,我们都好,现在嬷嬷就只担心阿美娜。”

公孙兰向阿美娜笑道:“你看!嬷嬷担心你的婚事了。”

阿美娜娇羞道:“好,兰阿姨寻我开心,等下看我呵你的痒。”

老年藏妇笑骂道:“兰小姐,像她这样不懂事,西藏谁家的男子敢要她啊?”

这老年藏妇和她的老伴性格恰恰相反,那老藏人满面风霜侵蚀的皱纹,只向公孙兰行过礼后,便一言不发,有时偶尔笑笑。老年藏妇却不同,年纪虽大,但是十分风趣。

阿美娜大姑娘家,在陌生男子面前谈到自己的婚事,羞得掩住耳朵,娇唤道:“我不听!我不听!”

她这一撒娇,更令阮伟看得痴迷不已,总觉到这姑娘在某方面,自己十分熟悉,但他却不知道,她们在叽哩咕噜说些什么。

老年藏妇看阮伟呆站在那里,问道:“这青年人是谁呀?”

公孙兰想起阮伟不好介绍,只得含糊道:“他是爹爹的客人。”

老年藏妇一听是老爷的客人,和老伴连忙上前,请阮伟入内用茶,阮伟不懂他们的话,却晓得是请自己进去,当下很大方地缓步入内。

阿美娜在后面轻拉公孙兰的袖子,用汉语道:“他真是看龙山的客人!”她自幼聪颖,一家人只有她跟公孙兰在一起学会汉语,公孙兰断奶后便常常到看龙山,与飞龙剑客相处的时间多过在乌克伦,所以汉语不用说,还是道地的京片子。

公孙兰笑道:“可不是吗?”

阿美娜皱皱鼻子道:“我才不信呢?一定是阿姨未来的……”

公孙兰娇嗔道:“你敢说!”举掌要打。

阿美娜咯咯笑着,快步跑入内去。

藏民最喜饮茶,待客之时,少不了茶,但他们的茶和汉人的却不相同。

他们将茶煎沸后,混以羊乳制成的乳油,杂以少许食盐,味道便不是纯正的茶味了。

阮伟正在举着杯子饮茶,见阿美娜进来,便放下杯子呆望着她。

阿美娜十分敏感,一进屋就发觉有人盯着自己,抬头看去,一接触到阮伟那茫然的眼光,一时竟忘了移开。

她脸上的笑容仍在,这笑容是阮伟最熟悉的,但阮伟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极力思索起来,眼眶中不由泛起泪水。

阿美娜吃惊了,那泪水难道是为自己流的吗?

公孙兰进来笑道:“阿美娜,你在想什么?”

阿美娜霍然惊醒,她再也不能在这中堂内站下去,脸如朝霞,她扭头向公孙兰一笑,急步走入自己的闺房内。

晚餐时克力兀带回两匹黑得发亮的骏马,马上配件齐全,公孙兰高兴地在院中试了回马,对克力兀选马的眼光,大加赞赏。

藏人进食,围地而坐,中间放置肉类及糌粑,这糌粑是藏人的主食,其做法是用青稞炒烧后,磨成细粉,和以茶汁,拌以牦牛奶油制成的酥油,反复揉捏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