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步步杀机(第5/7页)

老伯手指用力去捏一样东西的时候,就表示他在沉思,而且愤怒,已准备全力去对付一个人。

他现在想对付的是谁?

过了很久,老伯忽然站起来,对站在门外的守卫道:“告诉鸽组的人,所有的人全都放弃轮休,一齐出动去找孙剑,无论他在干什么,都叫他立刻快马赶回来,片刻不得耽误。”

一人应声道:“是。”

老伯又道:“去将鹰组的人立刻带来。”

鸽组负责传讯,鹰组负责守卫,除了老伯和律香川外,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平时在什么地方。

不到必要时,老伯也绝不动用这两组的人,若是动用了这两组的人,就表示事情恐已十分严重了。

但现在有什么严重的事呢?

律香川又想起了老伯的一句名言:

“尽量想法子让敌人低估你,但却绝不要低估了你的敌人。”

“我难道低估了万鹏王?”

这件事实在做得太顺利,顺利得有点不像是真的。

万鹏王奋斗数十年,出生入死数百次,好不容易挣扎到今日的地位,这次怎会如此轻易接受失败?

想到这一点,律香川立刻觉得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老伯正在凝视着他,看到他面上的表情,才沉声道:“你懂了么?”

律香川点点头,冷汗随着滴落。

老伯道:“你懂了就好。”

他没有再说一句责备的话,因为他知道律香川这种人用不着别人责备,下次也绝不会犯同样错误。

律香川不但感激,而且羞惭,忽然站起来,哽声道:“我应该再去看武老刀,现在他说不定已有危险。”

老伯道:“不必去。”

律香川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老伯目中露出一丝哀痛之意,缓缓道:“他现在必定已经死了!”

律香川心头一寒,道:“也许……”

老伯打断了他的话,道:“没有也许,像万鹏王那种人,绝不会令人感觉到危险,等那人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必定已经活不成了。”

律香川慢慢地坐下,心也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弥补这次的错误,要怎么样才能赎罪。

这时已有个人踉跄自门外跌了进来。

这人不但很年轻,而且很漂亮,只可惜现在鼻上的软骨已被打歪,眼角也被打裂,左手用一条布带吊在脖子上。

他一跌下去,就不再爬起,无论谁都可看出他十足吃了不少苦头。

老伯近来已经渐渐不喜欢再用暴力,但这次看来却又破了例,显见这人必定犯了个不可宽恕的错误。

律香川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

老伯道:“不知道!”

律香川又奇怪,这人看来并不像是条硬汉,但吃了这么多苦头后居然还能咬紧牙关忍住。

“也许他是怕说出秘密后会吃更大的苦头,他幕后必定有个更可怕的人物。”

老伯似已看出律香川在想什么,又道:“他不说,并不是怕别的,而是我们一对他用刑,他立刻会无缘无故晕过去。”

要突然晕过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一定有个奇妙的法子,这种法子不但让他少吃了不少苦,而且使他的嘴变稳。

教他这种法子的,当然更不简单。

律香川沉吟着,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老伯道:“他想杀我。”

律香川这才真的吃了一惊。

无论谁想来杀老伯,若不是疯了,就一定是真的胆大包天。

老伯道:“你不妨再问问,看看是不是能问得出什么。”

律香川慢慢地站起来,从老伯的酒中选了瓶最烈的酒,捏开这人的下巴,将一瓶酒全都灌了下去!

他知道酒往往能令人说真话。

然后他看到这人苍白的脸渐渐发红,眼睛里也出现了红丝。

无论酒量多好的人,在片刻间被灌入这瓶酒,想不醉都不行。

于是律香川问道:“你贵姓?”

这人道:“我姓何。”

律香川道:“大名?”

这人道:“我姓何。”

律香川道:“是谁叫你来的?”

这人道:“我姓何。”

无论律香川问什么,这人的回答都只有三个字:“我姓何!”

除了这三个字,他脑中似已不再记得别的了。

老伯忽然道:“这人必定受过极严格的训练,能如此训练下属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