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六 章 域外沙刀(第3/4页)
“沙玛,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中土的刀法!”三子神情似乎极为木然语调之中多了几分清爽恬静的意味。
沙玛似乎并不能领悟心刀的意境,虽然他很清楚三子在临阵之时领悟心刀,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三子之所以能够领悟心刀只是因为与蔡风的心灵有感。
蔡风虽然功力未能恢复,但是其心灵的境界却仍然达到了那静如止水的刀道极境。三子和蔡风自小一起长大,心中早就异常的默契,刚才在“飞沙杀狼式”中三子逃过死劫,是因为在生与死之间,他放弃了七情六欲,舍命一搏。然而此时灵台却反而显得异常清明,竟在刹那间感受到蔡风心灵深处的刀意,才让他逃得一命。而这更触动了他的灵感,他问蔡风“心刀”和“心感”两个问题,蔡风立刻明白其意思,在临阵时,两人竟心意相通,这种情况,只怕即使说出来,沙玛也难以相信。
三子已不再只是三子,他更代表着蔡风,那是一种以刀的形式将两个生命的光辉发挥至极限。
“哼,临阵悟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刀道之门如真那么容易打开,天下间使刀的高手定会多如漠上黄沙。本人倒要见识见识你的心刀究竟有何奇妙之处!”沙玛脚步微微一斜,刀锋偏转而上。
三子也在沙玛扬刀的同时,掠过三丈空间,以一种极其奇妙的角度划过了一刀。让人惊奇的却是三子的眼睛依然紧紧闭着,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发现沙玛的立身之处,也许正如蔡风所说,灵台空明如水,便能倒映出周围所有的一切事物。
沙玛微惊,三子的身法之快比之未受伤前,竟似乎更利落许多,而且似乎不带半点风声和压抑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锵!”两刀相交击起一溜火花,沙玛刀锋的气场之中竟感觉不到三子的存在,三子就像一缕风.一片雾气。这时,那根摇曳的火把突然熄灭,夜空恢复了一片黑暗。
刀,似乎满天都是,沙玛的感觉仿佛在刹那间失灵,已经无法分清三子的刀在哪里。
以心御刀无所不在。
“当!”沙玛一刀横过,击在三子的刀上,三子的刀竟然脱手,沙玛感到手中的劲道一片虚无,根本无从着力。
“轰!”一柄极钝的刀斩在沙玛的肩头,刀气袭体而入,沙玛狂嚎一声飞跌而出。
“轰……砰……”又是两刀,极钝的刀,重重击在沙场的肩背之上。
刀,抑或根本就不是刀,而是掌,三子的掌,以心出刀万物皆为刀,何况是手?
沙玛的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手中的“流沙刀”招式已经变得零乱,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使出“飞沙杀狼式”。三子的刀太快,三子的手也太多,他毫无机会聚集心力运用“飞沙杀狼式”,这不能说不是一个悲哀。
沙玛已经没有了选择,双手挥刀运起全身功力疯狂反击三子的三击只让他几乎骨碎肉消,肝胆尽裂,身体的每寸肌肉都在抽痛,但他仍顽强地出刀了,其韧性和耐心更胜沙漠中的孤狼。
流沙刀,如疯狂的沙暴劈出,黑暗之中呼啸的风声,清脆的断枝声,石裂木碎之声,更为这一刀增添了无穷无尽的疯狂。
三子似乎化作空气在虚无中消失,根本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黑夜中,一切都归于死寂。
“咔!”沙玛似乎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一股狂野的刀气和杀意带着阴冷而纯正的气劲涌入他的体内。他再也忍不住狂喷鲜血而飞跌出去,刀势尽散。
火光亮起,三子空手而立,如临风之树。惟那一身血污的衣服破坏了他与生俱来的儒雅之气。
蔡风依然静坐着,火把正是他熄灭的,沙玛软软地瘫在地上,拄刀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流沙刀成了支撑他身躯重量之物——他败了!
沙玛败了败得很惨,也有些不服气,但他败阵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零乱的头发散披在沙玛的肩头,使其形象更为凄惨而伤感,苍白的脸色在微带谈黄色的头发之下更显诡异。
三子没有动,也不想乘胜追击,只是以一种极为平淡的目光怜悯地望着呕血的沙玛。
“你败了!”三子声音极为平静地道。
“你……为什么不杀我?……咳……咳……”沙玛再一次咳出两大口鲜血,他只感到肋骨内陷,五脏俱裂。那种无法理解的痛苦,使他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