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 五 章 巨邪复现(第3/4页)

当下四人便悄悄地立于这间屋子的四个角落里,无声无息,仿佛他们已成了一件没有生命的一张椅子或一只柜子。

牧野笛已感觉到四个人的武功都很是不俗,能够让自己如此无声无息地立于一个角落中,就决不会是平俗之辈。

虽然无声无息,但屋子里突然多出四个身怀兵器的人,那感觉一定是怪怪的,牧野苗知道这四个人对自己并不会有威胁,但他仍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重点守护自己——包括院子外院墙上站着的二十几人。

那二十几个人便如同是从院墙上长出来的一株草一般,默默地伫立院墙上。

此时,厮杀声仍是在不断地向这边逼近,大约已是庄三十丈之内7。

金铁交鸣声及惨叫声更为清晰入耳,但已不似原先邪般密集。

是不是因为进犯霸天城的人已被围杀了一部分。

无从知道。

牧野笛所能看到的只有九尺高的院墙。

以及院墙内的菊花。

以及院墙上的人。

原来最不好受的滋味是明明关注着某一件事,但又只能眼睁睁地旁观这件事的发展变化,而不能对此事起任何作用。

牧野笛手中的剑已被他的手握得湿漉漉的。

倏地,“轰”地一声巨响,院墙已倒下了一大片。

院墙上的二十几个便如同捕兔之鹰隼般向院墙出现的大豁口处飞过去,去势极快,很快他们以同样快的速度向四周倒飞而出。

伴随而起的是沉哼惨呼之声,倒飞出去的人大多竟都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摔落于地上的人大部分竟没能再站起来。

豁口处尘烟散去,渐渐地现出四五个人来。

当牧野笛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人的身上时,他的神色顿时煞白如纸,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甚至连身子也不由一晃,几乎摔倒。

因为,他所看到的竟然是夕苦!

夕苦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个人,因为夕苦活着,便等于说牧野静风定已遭了不测,他们两人只能一生一死,别无选择。

所以,牧野笛看到夕苦的一瞬间,内心便如同被重锤狠狠一击,一阵剧痛后,忍不住吐了一大口热血。

就在这时,屋内的四个人已飞速上前,将牧野笛拱卫于当中,其中略为年长些的人道:

“牧野先生保重!”

牧野笛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话,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只是手抚利剑,以沉稳得不可思议的步伐向门那边走去!

身形闪晃下,四人已掠至他的身前,恭声齐道:

“城主让我们四人必须绝对地保护牧野先生的安全!”

牧野笛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亲手杀了那魔头!’四人并不让开,四人道:“牧野先生大伤初愈,不能妄动真气,城主自会设法阻拦来犯者,”

巨大的愤怒与伤悲让牧野笛已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而且也成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先前连走路也是踉跄不稳的他,此时却是与常人无异。

他双目赤红,脸色苍白,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亲——手——杀——那——老——匹——夫!”

但四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开,而是分站四个不同的方位,把他拱卫其中,他们惶然道:

“城主门规甚严,倘若牧野先生有什么差错,我们四人皆性命不保!”

牧野笛终于冷静下来。

他也明白以他目前的状况,休说杀敌,就连自保也有困难,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逞一己之欲,而连累了这四个无辜的人?

当下暗自轻叹一声,心想:没想到我竟有需要他人重重保护的份上,而面对一个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自己竟无力杀他!

如此一想,顿时沮丧懊恼之极,顿生万念俱灰之感,尤其是想到牧野静风极可能已遭夕苦毒手,更是心如刀割!

他对自己道:“罢了,罢了,范书也是一番好意,若是范书能阻杀夕苦自然再好不过,倘若他们阻挡不了,我再与夕苦一搏也不迟。”

虽是明白自己根本无法与夕苦一战,虽对于死亡他并不畏惧,但他必会为没能报了师门之仇而遗憾。

忽又一个念头自心里升起,几个时辰前,飞鸽传书而来的讯息还说并未见地下山庄有人出现,为什么夕苦会突然之间在霸天城奇迹般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