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二 章 荒谷春色(第3/4页)
忽然,欧阳之乎道:“此谷除了吊篮之外,再无别的路可以进来了吗?”柳儿点头道:
“据我所知,应是如此。”欧阳之乎道:“我们现在便去将吊篮折卸了,以免他人乘虚而入。”柳儿道:“你腿上有伤,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欧阳之乎道:“无甚大碍,我走得慢些便是了,你一人去,我终是不放心的。”其实,即使他去了,又有何用?他已是功力全失之人,如何能帮柳儿卸敌?
柳儿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见欧阳之乎言辞间颇为关切,不由芳心一动,哪会拒绝他?
二人并肩向崖边方向走去,柳儿端着蜡烛,欧阳之乎一摇一晃地在她身侧走着。
“恨谷”很静,只有几声夜鸟划空而过时的扑愣之声和凄厉的猫头鹰的夜号。
空气中甚至还有一股微微的血腥之气。
“恨谷”中的血,流得太多了。
柳儿不由自主地向欧阳之乎这边靠了靠,欧阳之于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不由心神一荡,暗叫一声:“惭愧。
走到崖边,忽然有击掌声从崖底的湖面上传来,在如此静谥之夜,显得格外响亮。
欧阳之乎与柳儿相对一视,都有惊疑之色。
是何人会在如此深夜,来“恨谷”之中。
莫非,是红儿?是”剑十”丰少文?
柳儿刚要出口相问,却被欧阳之乎拦阻住了。
因为他想到若是”飞魂楼”的人见”蚊子”几人未归而杀进“恨谷”,自己一出声,便会露了形迹,那么凭自己与柳儿二人,如何抵挡?
但若是红儿呢?不将吊篮放下,她们如何上来?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她们呆在崖底,随时都会有危险。欧阳之平有点为难了。
却听得下面有人在喊:“谷中还有人吗?我是红儿!”听声音,果然是红儿。
柳儿忙应道:“是红儿姐吗?”下边的人喊道:“柳儿,正是我!”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声音听不真切,显得有些空洞,一时倒听不出是不是红儿之声。
欧阳之乎沉吟片刻,道:“你将吊篮放下去吧,现在我力道还不如你了,注意在将她提至一半时,要停下,查看一下是否真的是红儿姑娘。”吊蓝吱吱嘎嘎地放了下去,欧阳之乎与柳儿有些;云忑不安。
“啪”地一声轻响,大概是吊篮已到了湖面,与湖水相撞击而发出的声音。
少顷,吊蓝的绳子摇晃了几下,显然下面的人已站在吊篮里了。
柳儿便开始摇动绞盘,吊蓝开始”吱吱嘎嘎”地上升了,很快,由绞绳长度便可知吊篮已上至半崖了。柳儿将绞盘固定了,然后手持蜡烛,探头向下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因为她是自己手持蜡烛,站在明处,别人容易看到她,她却看不清别人。
只听得下面道:“柳儿,我来时竟发现湖上的船己被击碎了,水恶浪也死了,是不是……
是不是谷中出事了?‘现在挨得近了,柳儿与欧阳之乎都听出是红儿的声音,都不由松7一口气。
但听她的语气,显然极为担忧。二人不由暗道:“若是她知道她师父与香儿已死,该是会如何地悲/《9”于是二人都有点压抑之感,心也沉重起来。
柳儿又开始转动绞盘。
当吊篮升至崖顶时,借着烛光,柳儿与欧阳之乎才知吊篮上竟有二个人,不由一惊。
但很快他们便看清另一个人是”剑十’‘奉少文,不知为何,红儿全身都是干的,而丰少文却已是浑身上下湿了个透,像一个落汤鸡一样抖抖索索地站在吊篮里,全无了平日的浪气。
红儿不待吊篮停稳,便掠上崖顶,急切地道:“谷中出了何事?怎会由你来摇这绞盘?”
柳儿看了看欧阳之乎,沉默了。
红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她已从柳儿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便紧紧地抓住柳儿的肩,道:叫币父呢?师父她没事吧?…
柳儿仍是一言不发,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
欧阳之乎缓缓地道:“冬青姑姑她已遭了毒手。”红儿惊呆了,她一动不动地木立在那儿,嘴唇哆嗦着,身子也颤抖如秋天的枯叶。
好半天,她才说出话来:“不,不可能,你们全在骗我,你们在骗我……”欧阳之乎与柳儿都沉默着,但他们的神情已是一种无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