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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侧左右,各自伫立一人,一式的平顶小帽,黑丝长袍,紧束在腰上的白玉珮带,该是惟一的醒目物什,正中的那块白玉珮头,在月色里晶莹作色,标明了一行三人,正是来自大内,人人畏惧的锦衣卫杀手。

想是深知敌人的不易对付,才致一举出动三人。除却正中的这人一双短刃之外,左右二人,也各见新鲜。左边人是一口护手长钩,右边的一位,是一条软兵刃——索子枪,银亮的枪身,就像是一条蛇,紧紧缠在他的手腕子上。

于是,使刀的、使钩的、使索子枪的,破格一体,目的在对付室内的头号大敌——君无忌,看来是“势在必得”。

“姓君的,好朋友来照顾你了,请吧。”嗓子够沉、又哑,却吐字清晰,包管一个字也不差的俱都传进了君无忌耳朵里。

使刀的话声既出,随着脚下倒点,会同着左右同伴,同时跃起,飘身于两丈开外。俟到身子一经落下,恰如个“品”字字形,遥遥将室内人控制其间。

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君无忌的来势未免是过快了。像是飞云一片,又如雁落平沙,总之,就在三个人身子方自下落的同时,房里的君无忌已掠身而出,其势之快,有若迅雷奔电,以至于使得才将落身的三人也不禁为之大吃一惊。

使刀的一个来不及向同伴作出反应,怒叱一声,一双牛耳短刀,已霍地抡起,陡地攲身而进,直向着君无忌身上招呼下来。牛耳刀闪烁出蛇样的两弯寒光,一奔咽喉,一奔心窝,快到无以复加,随着使刀人的一个虎扑之势,一古脑直向君无忌身上刺扎过来。

君无忌焉能容他得手!“叮叮”两声脆响,长剑迎着了短刀,力道奇强,使得一双牛耳短刀,霍然向两下分了开来。如此一来,不啻门户大开,使刀人猝惊之下,再相周全,哪里还来得及?君无忌的一只巨掌,其实无异于一只“铁掌”,挟着极其凌厉的一阵巨风,已自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前胸。这一掌力道千钧。

君无忌决计“以牙还牙”,不再手下留情,这人性命也就无能保全。随着他嘶哑的一声悲嗥,整个身子狂风也似地飏了起来,足足飞出丈许以外,撞到一棵巨树,便自倒了下来,一时喷血若狂,三数口后,便自动弹不得,弃尸就地。

这番景象固是奇惨,却不足为其身边一双同伴之戒。其时,早在使刀人中掌的一霎,左右二同伴已双双飞身而起,“护手钩”怒卷如风,“索子枪”如出穴之蚊,一左一右,挤对着齐发而来。

君无忌出招之始,已深知今夜之不得善罢干休,心里一反常态,也就剑下无情。来者三人固不失一时之俊,却远不是他的敌手,左掌出手的同时,右手长剑已电闪而出,扇面儿也似地划出了一圈弧光。

这一剑奇光灿烂,宛若银河倒挂,“当啷”脆响声中,己自把来人的护手钩、索子枪双双撩开,力道之大,使得左右二人,不得不腾身跃出借以缓和。虽然如此,依然站立不稳,一连退后了好几步,才自拿桩站住。

只是君无忌却放他们不过。身形闪处,宛若轻风一掬的已袭到了左面持钩汉子身边,寒芒抖处,一剑直取当心,施钩人哼了一声,迅速起钩以迎,双方兵刃才自交锋,护手钩已嗡然作响的弹空而起。这人陡然觉出了不妙,已是门户大开,再想封护前胸,哪里还来得及?

君无忌的左手,倏地掠起,状如跃波之鱼,施钩人几乎不及作出任何准备,已被这只手掌实实地扣在了前胸之上。认定了来人绝非善类,君无忌的出手也就毫不留情,这一掌不过是七成劲道,来人已是万万吃受不住,身子向前一弓,足足飞出了丈许开外,一口血箭直喷了出来,不过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便自一命归天。

君无忌出掌之先。同时也照顾到了另一面的敌人,长剑撩处,有如飞星天坠,划出了一道奇光,直袭右面手持索子枪的敌人。

这人显然较以上二人要机警得多,不俟君无忌的剑到,先自施了个凌空倒翻,腾身丈许开外,君无忌一剑走空,脚下飞点,如影附形的紧依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