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孰为可托者(第3/3页)

裴琚的眉毛忽然一蹙,他第一次认识裴红棂似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妹——附心蛊,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然后他忽然一笑:“这东西的诱惑确实很大。我知道里面究竟装有多大的权力。”

顿了顿,裴琚才道:“但如果是这样,你要的承诺是如此之重,那么,三哥不要,你也最好把它忘掉。我们是不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烧了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烧,既要烧得隐秘,却又可以让东密和清流社中人知悉。”

他脸上淡淡地含着笑,裴红棂却只觉一声长哭声在自己心头响起。就算当日遭长安悦所弃,她心中也没有这一种“天下何寄”的感恸——三哥不接?连三哥居然都不肯接?他还要自己烧了它!

但,能吗?她能吗?这一份重担,她原来还指望可以就此而卸!

——肝胆一录空垂世。

又怎奈,世事冰雪而已?

如果三哥不接,如果他要强逼自己把它烧了,如果自己就算保得下它来,却永远找不到那可接之人,那愈铮就是倾此一生,结得一录,不也仅成“纸上苍生”而已?

纵使呕血图匡助——

也不过,纸上苍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