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7/9页)

沙克浚阴声答道:“沙某尚要逐鹿中原,我可没有兴趣陪你这小子同死,你师徒二人下海喂鱼吧!”

语毕,一跃上得云舟,冉冉而起。

司马瑜狂笑道:“你那云舟已然漏气,去不多远,也将落海,与我师徒一般命运。”

沙克浚傲声道:“云舟虽已漏气,可是载我一人,尚能飞行千里,小子,长乐真人在海底等你拚命哩!”

沙克浚语毕,拂袖一挥,凌空丈余,竟将船身一切为二。

海涛涌进,船身渐渐下沉。

司马瑜在与沙克波说话之际,已暗中发出癸水真气,稳住火势,只待沙克浚去远,即可将火救熄,万料不到沙克浚阴毒无比,临行挥掌断舟。

司马瑜在西冬桥已然见过云舟的构造,今见沙克浚过于毒辣,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奋身跃起,探手将云舟上之栓物体拔除,只听“嘶”的一声,云舟气体漏光,猛然下坠,两人同声落海。

司马瑜落水以后,直往下沉,赶紧一提真气,冒出水面,四下环顾,只见一片流涛,那里还有船的影子,不觉暗叹道:“师父!您老人家逃过了太湖水劫,却又丧生东海,这是徒儿我连累您了!”

司马瑜这一叹息,阴内真气涣散,身体又直沉下去。

司马瑜暗想,上次在太湖遇险,全仗那颗避水珍珠,不但浮游自如,具水不沾衣,今日落海,竟是直往下沉,不觉往怀中一摸。

这一摸,司马瑜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原来那颗避水珍珠放在青衫内里小袋内,在西冷桥畔,为了装扮乞丐,与乞儿对换衣服的时候,一时不察,连那避水珍珠一齐送给了乞儿。

这时,明月没人云中,海风浪紧,波涛汹涌,就算通诸水性,置身于夜黑风高之夜,惊涛骇浪之中,也万无逃生之望,更何况司马瑜是一个沾不得水的旱鸭子,此时全赖丹田真气浮于水面,看来气尽之时,就是司马瑜的死期。

司马瑜时经风险,历尽坎坷,生死之间,已然淡薄,但一想到云开山一伙待援的人,深感此身责任重大,乃竭力提气浮于水面,以待奇迹。

夜已深,风渐紧,浪更凶。

一条庞然大物分浪而来,司马瑜藉掩映星光,放眼望去,只见一条丈余长的大鱼,遍体红鳞,隐约可见,来势急速,转瞬已到眼前。

司马瑜一见,惊非小可,赶紧闭气下沉,那红鳞大鱼似乎有灵性,见司马瑜下沉,一掉巨尾,潜沉跟随,身体虽然笨重,行动叫甚灵巧,巨口一张,拦腰将司马瑜咬住。

司马瑜暗道:此命体也。说也奇怪,那红鳞大鱼不但没将司马瑜吞下腹内,那两排尖长犀利的牙齿。

也未伤及他的身体,仅是轻轻地将可马瑜含在口内。

那红鳞大鱼渐潜渐深,海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司马瑜只觉胸塞臆闷,不体将口一张,一股盐涩的海水,直灌肺腑,司马瑜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往事如烟。爱恨喜恶,千头万绪,一齐在心中涌现。

旧情深如海……

旧梦太分明……

一阵扑鼻腥风,将司马瑜自梦中吹醒。

司马瑜自昏睡中觉醒,见自己睡在一间四壁明亮的房内,榻上铺着一些茸茸的海草,舒适温暖,胜过锦衣缎被,身上覆盖着的,也是这种海草编织的被褥,用手一摸,遍身赤裸,暗自一惊,一骨碌翻身爬起。

上身刚一仰起,忽然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斜刺里伸过来,轻轻一按,又将司马瑜接回躺下。

司马瑜顺着这只手望去,不禁大骇。

原来榻侧坐着一个绝色女子,说得上粉面桃腮,黛眉星眼,秀发披肩,长可及臀,浑身上下寸缕不挂,益显得玲戏剔透,线条分明,最不可思议的,那女子除面部以外,竟是遍体鳞甲,银光闪闪,那阵腥风就从她身上而发。

司马瑜暗忖:莫非在海底真有着龙宫么?那此女就是龙女子,再不就是世人传诵的美人鱼。

司马瑜想到此处,不觉脱口而出道:“这是何处?”

那女子笑答道:“东海水晶宫。”

司马瑜惊道:“水晶宫!这水底真有龙王?”

那女子抿嘴笑道:“龙王只听人说过,我在这水晶宫内住了二十多年,可没有见过。”

司马瑜又迟疑的问道:“姑娘,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