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2/36页)
卢闰英不禁惊道:“我爹还有很多麻烦吗?”
李益笑道:“岳父大人是如何为政处事的,你该比我清楚,怎么会没麻烦呢?”
卢闰英道:“你是说那些秘密证据都在我姑丈手中?”
李益道:“不!那是说在兵部另有一个专门的部门保管处理的,由刘学镛私人直接管理,我行动得快,没等他把那些档案移走。就派人去接管了下来,现在正在着手整理中,有些案卷全是用密语登录,连保管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叫刘学镛自己来解释,他一定会胡言乱语,混淆事实而掩蔽真相的,只有麻烦刘平,才肯详详细细地为我们说明白。”
卢闰英道:“表哥他看得懂吗?”
李益道:“据说他时常去调阅宗卷,应该是懂的。即使不懂,他也会想法子去找答案来的。”
“十郎,我觉得这不太应该,因为这么做,等于是叫他背叛出卖他的父叔了。”
李益淡淡地道:“我没有意思利用他来挖取他们刘家的机密,向他请教的只是有关你父亲那一些部份,彼此谊属郎舅之亲,也如此暗藏祸心,实在太不应该,因此,就算是为他的老子补过,他也该把那一份给说出来。”
卢闰英道:“这倒是可以向他说说的。”
她看见李益脸上浮起了诡谲的神色,忙又道:“十郎,这不是我不为你尽力,而是我觉得不该要你这份人情,他的父亲跟叔叔跟你是在敌对的立场上。”
李益笑道:“你不必解释了,我已经说过,我不是要他背叛父亲,严格来说,刘家兄弟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从事这份工作,原该六亲不认,我把岳丈的那一份提出来,也是有亏所守,只不过我做人还狠不到这个地步而已,可是我不便自己去做,只有交给你,为了你父亲,你也尽点心吧!”
卢闰英感激地道:“十郎,谢谢你,我想爹知道了之后,一定会对你万分感激的。”
李益道:“那也不必了,自己人嘛,应该是互相照应的,只要他以后别再计算我这个女婿就行,老实说我也是冲着你,要是单以他老人家为人的那套,我可真不敢亲近,你不妨劝劝他,虽说在官场中必须尔虞我诈,但是对人却不能如此的。”
卢闰英感到很痛苦,也很为难,惭愧地道:“我何尝没劝过,但是劝不进又有什么办法呢,近来他连得了不少教训,总会好一点了。”
李益道:“好了,别谈这些了,我是回来看看你的,天明前还得赶回去,我们可不能再耽误了,良宵苦短,自从你过门来,我们还没好好地聚上一下呢,幸亏是花径已扫,蓬门曾叩,否则岂不是误尽佳期了吗?”
卢闰英的脸由脖子根红起,低下头道:“瞧你,说的是什么话。”
李益哈哈大笑道:“闺房之中笑谑,自是百无禁忌,要是在这儿道貌岸然,那还谈什么卧房之乐呢。”
雅萍在傍很识趣地要退走,李益笑道:“雅萍,你可别走远,回头也不能偏了你。”
雅萍红了脸,跑得却更快了,李益哈哈大笑,抱起了娇慵的卢闰英,倒向了胡床。
卢闰英道:“十郎,你多跑几步就到卧榻上了,干吗连这几步路都不走了?”
李益笑道:“那架卧榻太笨重结实了,睡在上面死板板,毫无意趣,那有这架胡床轻巧呢。”
卢闰英奇道:“十郎,我们是人睡在榻上,又不是要你把床抬着走,跟轻重有什关系呢?”
李益道:“关系大了,第一是卧榻结实了,毫无意趣,未若在胡床上,会轻轻地幌动,而且更会吱吱地响,别具韵态……”
卢闰英不禁红着脸,啐了他一声道:“十郎,你怎么心里面尽想些没正经的主意!”
“笑话,夫妇行伦,关起房门来,没有比这更正经的事了,而且夫妻和美,当由爱而生敬,而夫纲之振,尤以房中之道为主,大丈夫若不能令妻子臣服于床第之间,就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任何事情都像是心怀鬼胎似的,虚袪难决,因而影响到很多事情优柔寡断,没有主见,为人所摆布,我私下曾经作了个很有意思的调查,发现朝中那些平素懦弱无为的人,多半是惧内的,而惧内之形成虽有很多原因,最大的一点,就是床第之难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