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6/25页)
卢闰英笑道:“不!很对,我是想起拜会时,见到的几位贵夫人,都是你说的长相,忍不住就觉得好笑。”
李盆正色道:“你不要以为好笑,我敢担保她们的丈夫一定畏之如虎,家里小老婆一大堆,还要在外面偷偷地私营金屋,这正是她们不懂得养媚之道,否则纵然不能使良人终月相守,独擅专房,至少也不会使丈夫往外跑,置两个身边人也就能把丈夫稳住了。男人并不是喜欢打野食,只要枕边人能够有一二可取之处,绝不愿意往外跑的,除非实在不堪承教,才因厌而生恶,因恶而生畏。”
卢闰英果然不笑了,李益说的是一般官宦之家中最通常的情形,富贵之家不必操劳,美食丰富,是为致肥之由,而生育之后,充分的调养,尤易发胖,十之八九,都是在那个时候胖起来的,而富人家主妇,十之八九是胖的,虽然美其名曰发福,富态,稳重,福相,但是胖绝不是福,那些身受者的体验尤深,本身懒散,就忽略了对夫婿的照应,而且更由于情感有了对子女的寄托而冷落了良人,纳妾宠姬,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因此卢闰英笑了一声道:“君虞,你是很善于为下一步铺路的人!而且铺得很巧妙,不着痕迹!”
李益心中一震,他的手已经滑到肩头上,而且是穿过衣领,贴着肉滑下去的,忙停了下来,似有一种心事被人揭穿的倨促。
卢闰英却一笑道:“不是吗?你明明是在为将来置侧室,讨小老婆做掩饰,却搬出了这一套大道理由来。”
李益这才吁了口气,原来卢闰英只是想到了这些,乃涎着脸笑道:“闰英!天地良心,我不否认有见异思迁的男人,但绝不会是我,别人没有我这么好的福气,讨到这么美的者婆,整天黏在你身上都不够,还会有心思去找别人吗?”
他的手很自然地捏住了她的粉肩,轻轻地插进她的腋窝,卢闰英忍不住格格直笑:“痒死了,你要干吗?”
李益道:“为未来两情久长,你要忍耐一下!”
卢闰英忍住了笑,但还是不行,李益的手只要一动,她就笑得直颤,李益道:“没办法,手探之不得,只有目察了,这是很重要的一点。”轻轻地解开了她绢衣的丝绦,使她的前怀敝开,一抹鲜红的束胸,虽然遮了一半,但如玉的肤色尽收眼底,使他的心怦然而动,不过他还是稳住自己,抬起她的腋下,然后摇头叹息道:“你很笨,此事万不可再为,既受痛楚,又损娟媚!”
卢闰英为敝衣而引起的窘迫被他的言词消除了,忙问道:“又是那儿不对了?”
李益道:“你不该把腋下的毫发拔掉的。”
卢闰英红着脸道:“那又有什么关连吗?”
李益道:“关连很大,谁给你出的主意?”
卢闰英道:“没人,是我自己,因为天气热,有时要穿浅色的衣服,透出来很不好看。”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一般腐儒之家,认为妇人腋毛有损端庄,才加以拔除,其实这正是女性妩媚之天赋,所谓有损端庄,正是因此易启人非非之思……”
卢闰英道:“难道要我亮给每个人看去?”
李益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你深居内院,本来就不会见到很多的男子,而且也不会经常穿浅色的衣服,可是这么一来,连自家汉子也跟着遭殃了。”
卢闰英红着脸道:“你说得真难听!”
李益轻拥着她道:“这本就是事实,男女相悦,本来就是一种天赋的本能,自然也有许多天赋的相互吸引的因素,夫妇之伦,虽种因于传宗接代,生息子女,但没有一个男人是为了后代才去找女人的。女子要到十七八岁才嫁,因为她们到了这时才成熟,才把女性最吸引男人的天赋发挥表现出来,是故,天下有不育的妇人,却没有不可亲的女人。可见上天使女人生具这些动人的妩媚之处,是为了吸引男人来亲近,然后间接地达到繁衍的目的。”
一面说着话,一面在她的身上轻抚着。
一个怀春的少女,面对着一个自己心所锺寄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又是如此的俊美,如此的解意。
这个少女就很难抗拒那个男人的任何行动了。而李益不仅是一个懂得挑逗的老手,更是一个女人很难抗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