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5/11页)
渡边武夫道:“我不敢冒这种冒险的事,我希望是在这儿能再消除他们一分的实力,二成的人流亡到扶桑,再跟两大世家火拼的结果,玉龙寺的人将一无所存,两大世家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我这三分实力才能够稳操优势,玉龙寺的人在中原都不能安份,扶桑又岂肯留下这个祸患呢?”
“他们肯为你讲命吗?”
渡边武夫道:“他们不拼命也不行,到了扶桑,他们人生地不熟,两大世家也不会容他们立足的,我把他们掩护登岸之后,就暴露他们的行踪,由两大世家去对付他们我只要坐山观虎斗就成了。”
“白龙是否肯到扶桑去呢?他们有五条大船……”
渡边武夫道:“可是他们不懂得航海,掳去的水手们既是朝廷的人,自然不会为他们所用,白龙也不敢用他们,因此航海的人,都是我八幡船帮的弟子,也是毛利天皇的忠贞臣民,为了毛利天皇陛下,可以不顾一切。”
杜云青淡然一笑道:“像你一样。”
渡边武夫刚要表示一下谦逊,忽而觉得杜云青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的意思,不禁讪然道:“不!敝人不敢当,我没有他们的忠诚,也没有他们的愚直,杜大侠也许对敝人不清楚,但是别的人却是清楚的。
我是八幡船帮的主人,不是王室的家臣,也不是纯正的武士,八幡船世傅数代,只是做生意的商人,后来生意做大了,略有积蓄,容易引起盗匪的眼红,才雇了野武士作为打手保缥,可是那些野武士的态度愈来愈嚣张,反而比盗贼更可恶。
我的祖先受够了他们的气,只有一方面敷衍他们,一面遣出弟子,投向了武功很高的老武师门下练武,那时幸好我们渡边家的子弟很多,大家也肯认真地学,结果七个弟兄练成了一身武功回来,杀死了那些野武士,进一步地再训练本族弟子,在我父亲这一代,使八幡船帮也成了一个武林帮派。”。
信波哲雄冷冷地道:“而且是实力很强的一个门派。”
渡边武夫淡然地道:“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时毛利王室已经与足利王室相抗多年,毛利的力量较为范弱,有远见的家臣已经预知日后会失败,着手培植以后的势力,教我们家学武的那些武师,都是毛利陛下的家臣,他们的目的就是在民间培养起一股势力,而我渡边家是最有成效的一家,他们慢慢地把力量都移了过来。”
信波哲雄道:“可是八幡船帮在阁下手中更为发达了。”
渡边武夫道:“一半是别人的促成,一半也是我自己的努力,我们发现了这个情形,深感为虑,恐怕有一天会被他们整个地吞掉,所以我一面学武,一面学兵法谋略之学,我从小就倾向汉学,对中华名家、法家,权势运用之学特别留心,不过在正使我学到东西的却是一本民间小说,叫三国演义,是个叫罗贯中的人写的。”
芙蓉笑道:“想不到你这一套还是从那本书上学的。”
渡边武夫道:“不错,这部书启发了我的灵智,而后我又读过一部水浒传,我读的不是此中热闹的情节,而是那些玄妙的计谋。”
杜云青轻叹道:“那两部书的确是精心之作,两位作者也都是具有经天纬地之能,只是生不逢辰,无以为展,只得在纸上展现抱负,假如真当作一门学问去研究,所得绝不舍此研究经史为差。”
甘凤池道:“杜兄弟这话大有见地,顺治以前,清室江山末固,但康熙这个人是厉害,他重科举,以及八股取土,让读书人穷经究义,大部分人自垂署而至白首,钻研其中而未通,把大好青春,断送于此。
而我大汉英才,却就在劳力而费时的八股之中,消磨其一生,变成了腐懦碌函,反倒是一些略识几个字的江湖人,在坑间弄些说部看看,倒是能常保忠义之心,不忘汉夏衣冠,而得力于此二部评话者尤多。”
芙蓉一笑道:“甘前辈,我说句公平话,圣祖康熙是我曾祖父,我不是在替他辩解,侧重科举,取土于八股,他只是重加提倡而已,但是这个制度却是袭目明朝,朱家的皇帝以平民起义而得天下,得民间饱学之士拥助之功不少,他们怕再失天下而定出这个靡费土人精力之策,可不是我曾祖父独创的,因此我只能说这是做皇帝的人,用以巩固其江山的手段,却不是专为用来整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