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8/12页)

甘风池道:“这个甘某可以保证没有。”

杜云青道:“大家都不是为自己打算,那就是志在天下太平了,前辈既然以任侠除奸为志,就照着所志去做,根本不必问其他,前辈自信没有别的目的,就不该怀疑别人,当年前辈看不惯日月同盟中某些人的行为,因而退盟,以为脱离了那个圈子,就是洁身自爱了,再下却不以为然,天下是非只有一个公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前辈如果认为他们不对,除了退出之后,应该更进一步去阻止他们才是,如果前辈早日采取了霹雳手段,积极行动,受害的人少一点,一般对义师的看法也会有所改变了。’”

甘凤地道:“杜大侠,甘某只有一二同道,他们却是个庞大的组织,甘某退出后,一向再无行动,尚且受到他们不少的迫害,更别说是跟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了。”

杜云青笑笑道:“前辈难道是怕他们的势力太大,才不敢跟他们对抗鸣?”

甘凤池为之语塞,他当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为的是什么,相信社云青是知道的。

因此杜云青的逼问之下,心中有点恼火,沉声道:“阁下认为甘某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吗?”

杜云青道:“我知道前辈不是的,前辈在江湖上侠名昭著,忠义大侠之盛誉,有口皆碑,为举世之同饮,谁也不敢以贪生怕死四字来冒读前辈。”

甘凤池冷冷地道:“杜大侠的夸赞,甘某不敢当,既承谬誉,大侠又何以要咄咄逼人呢。”

杜云青正色道:“请前辈原谅再下的冒犯,正因为前辈声名太盛,您的一言一行,莫不为世所瞩目,且为后辈末进之典范,所以再下必须要把前辈的立意存心弄清楚,免得大家把前辈的因循犹豫,优柔姑息,当作了处世的应有态度,使得宵小之徒,继续的为祸人间。”

这句话太重了,甘凤池的脸上都变了色。

徐明也觉得不太对劲了,连忙道:“杜爷!家师不会是……”

杜云青道:“我知道,但是义师之所以会在人心中的地位日降,一半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们的破坏,另一半则是如甘前辈等人放任的结果,甘前辈无非是为了他们同族一脉,不忍同根相煎,殊不知姑息以养奸,见义而不为,责任是一样的,毒蛇啮指,壮士断臂,阻其流毒之蔓延也,亦可以保全大体也。”

甘凤池道:“杜大侠的谴责很对,甘某罪孽深重。”

语气中显然并不心服。

杜云青鄙:“本来我不想说的这么严重的,可是刚才我转述了日月令主的决定后,前辈显然还有为那些人求情之意,您自己耽误了大局,可不能再影响后来的人再错下去!”

甘凤池惊然而惊,脸上冷汗直流,慢慢地道:“杜大侠,我不是批评令主的行为,而是表示我个人的意见……”

杜云青道:“批评是应该的,日月令主不是皇帝,不是圣人,他的决定未必正确,前辈认为他的措施不对,可以严予评击,但是您必须要有一番使众人都信得过的理由,否则对这种关乎全局的重要决定,您就不该随便说话,因为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在江湖上极受尊敬,一言一行,都有举足轻重的力量。”

甘凤池的羞惭之色溢于神表,汗水慢慢滴落下来,双手一拱道:“杜大快见责极是,甘某劫罪,甘某知罪。”

他的态度是那样的诚恳,以他的年岁辈份及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居然向一个年轻人道歉认罪,这份气度的确难得。

虽然他向杜云青认了错,但是却赢得了更多的尊敬。

陈四公公朗声哈哈大笑道:“骂得好,骂得好,杜大侠,我老头子一直对我女婿的所为感到不满意,但是却想不出一篇规规矩矩,堂堂正正的话来骂他,因为这不是长辈晚辈的问题,必须要一篇道理来压得他心服。”

甘风池低头受教,不敢置一词。

徐明怕师父难堪,连忙过:“老爷爷,有一句话孙子不得不顶您一句,您的话什么都对,只有一个压字用错了,道理就是道理,不必压也能使人心服的才是道理,假如要用压才能让人接受的就不是正理了,您就是强压,师父也未必服。”

陈四公公笑道:“小兔崽子,你专门挑老头子的眼儿,我知道你师父是个明理的人,几曾压过他。”徐明道:“是啊!您老爷爷也是个明理的人,要不您也不会把师母嫁给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