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第7/13页)

张玉朗一笑道:“这个理由的确很不错的。”

谭意哥笑道:“是啊,这一个理由已经使那些老夫子闭口无言了,可是这位徐太守不罢休,继续训下去说:这个妇人不去学相夫教子的道理,当街逞泼,动辄兴讼,咆哮公堂,难道不该惩罚,各位如果认为它的行为是可取而正当的,可以站出来,当着夫子的牌位,杖责本座!张玉朗笑道:“这一手更厉害,那些老夫子们纵然觉得那理由还不够令人满意,却也不敢上去打太守呀。”

谭意哥道:“他们不打太守,太守却要打他们了,狠狠的摆下脸来训他们道:各位最小的都是在花甲以上的年岁了,齿尊德高,理应为后辈之范。而各位却不明是非,贸然前来责询,是又置本座尊严于何处,读书人轻易不兴讼,而各位却为着这种无聊的事前来聚众闹事,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实在该打,今天本座代至圣先师打你们各人两板,以为惩诫--说完亲自施刑,每个人狠狠地打了两板手心。”

张玉朗大笑道:“痛快!痛快,这一打打得大快人心,这批人在城里自命清高,处处地方表现得不凡,他们自许清流,干预州政,终于受到教训了,唉!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呢?”

“徐太守为人忠厚,严禁那天参与其事的人说出去,而挨打的更不会说出自己的丢人事,所以外面的人,很少知道的。”

张玉朗笑道:“你都知道了。”

谭意哥也笑道:“我那儿地方虽小,长沙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却很少漏过,不过我也是今天才说给你听。”

张玉朗道:“你是举这个例子来为妙贞观辩白?”

谭意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判定一件事的善恶是非,一定要公平。”

张玉朗道:“绝对的公平,目前我还要求证一下,一两天内证实了,我再来对付他们。”

谭意哥道:“你明天不是要上京里去吗?”

张玉朗道:“这件事情比较重要,我吩咐家里的人先动身,把官茶装上车船启程,我随后借驿马骑了赶上去就行了,这样可以省下四五天来办事。”

谭意哥不禁苦笑了,但是她没有加以阻止,她知道男人们心目中认为重要的事,未必是以利为先的,他们有时会把义置于最先,那时,他们需要的是女人的鼓励而不是劝阻,尤其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更是坚执。

第二天,张玉朗一早就出去了,直到下晚,才一身航脏地回到了可人小,而且带回了一个包袱。

丁婉卿给他准备汤水洗澡,谭意哥却去整理那个包袱,提起来觉得很重,而且里面圆圆的,好像一个个大萝卜,于是就解开来看了一下,不由吓得大声惊叫。

丁婉卿闻声过来,一看也吓住了。

那包袱中竟是九个白森森的骷触头,吓得她们赶紧包了起来,也不敢再待在那屋子里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张玉朗浴罢出来,丁婉卿道:“玉少爷,我们这屋子里全是女流之辈,你怎么吓我们呢?”

张玉朗道:“婉姨,我知道你跟意娘都不是庸俗的女子,所以才不怕你们忌讳,把这些证物带回来。”

“证物?是什么证物?”

“我今天到妙贞观后面的悬崖下去了。”

谭意哥忙道:“那地方不是一处绝谷吗,你又怎么能够下去的?”

张玉朗笑笑道:“绝谷难不住我的。”

谭意哥惊魂渐定地道:“这都是那下面捡起来的跳崖自杀的人?”

张玉朗道:“不!崖下白骨,比这个还多上几倍呢,这九个是我特地选出来的。”

“选出来的,还有什么好选的?”

张玉朗道:“大有文章,这九具骷髅上都有刀剑痕迹,系生前为人杀伤致死,还有的骨髓发黑,那是中毒的现象,证明这些人都是死于非命。”

“啊!玉少爷,你说这些人是被妙贞观害死的?”

丁婉卿似乎不信地问,张玉朗却点点头,“不会错!那是在悬崖下的深谷中取来,而只有穿过妙贞观才能到达那个地方,绝对是他们。”

谭意哥道:“玉朗,你准备拿这些证物送到官里去。”

张玉朗道:“不准备,因为证据不足,我没有看见他们杀人,也无法证明他们杀过人。”

“这些骷髅难道还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