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第18/19页)
“那里的话,常受照顾,聊表谢意。”
何得高忽然发现手中的是块金子,神色讶异地道:“谭姑娘,你是不是拿错了?”
谭意哥道:“没有啊,这是我到及老爷子那儿为他暖寿,他赏给我的,一共是两个!我这儿留下一个做纪念。”
何得高道:“这……太重了。”
谭意哥道:“你拿着,我另外还有一件事要相烦,就是你们刚才谈起的胡大侠的事。”
张玉朗一怔道:“那又关你什么事?”
谭意哥道:“你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不关心?”
“可是他……”
张玉朗还没说下去,谭意哥笑道:“是这样的,我曾经邀请那位胡恩公,到我家去坐坐,那时我并不知他的情形,他也答应了。”
何得高道:“胡大侠要来?什么时候?”
张玉朗也很紧张,谭意哥道:“他可没说,但是我想他那个人不会轻易许诺的,说来就一定会来的,既是他行动不便,那他来的时候……”
何得高忙道:“你放心,刚才我说过了,只要他不是当着我跟上官的面说他是胡天广,我绝不会动他。”
谭意哥笑道:“那就谢谢了。还有,如果何大哥知道他在那儿的话,也请告诉我一声,我跟张公子都想找他。”
何得高道:“那位胡大侠如神龙不见首尾,行踪太难捉摸了,不过姑娘吩咐下来,我总会尽力就是,告辞了。”
这次他真正的走了,也带走了那块金子。
张玉朗道:“意娘,你干吗要那么做?”
谭意哥道:“给他钱,那是例行的事,曲巷的姑娘,对他们都有份例的孝敬以酬谢他们的照顾,这是非常必要的,因为经常有些无行的客人,酗酒、打架闹事,全仗他们来撕掳排解”他们管抓人,还管撕掳纠纷?“谭意哥笑道:“有些客人是需要特别照顾,既不能得罪,也不能受委屈的,那时就要他们多照顾了。”
张玉朗笑道:“我明白了,就像今天这样,打了人还要占住理的。”
谭意哥道:“不错!今天固然是你有理,但是两造开打,他们一块儿锁上总没错吧!如果存心要找你麻烦,便问成你致人残废也未尝不可。”
张玉朗笑道:“你倒好像很内行。”
谭意哥道:“曲巷里是纠纷最多的地方,当街挥拳,一日数起是常有的事,我们见闻得多了,自然也懂得其中诀窍,理直理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你的道理上占足了,如果人情上欠缺,今天晚上可以锁你一夜,等明天见官申断前,这一夜的罪可也够受的。”
张玉朗道:“可是你后来又为什么要……”
谭意哥道:“我在山中受到胡天广救命疗疾之事,已经在席间公开陈述过了,很快就会流传开来的,他既然已经看出你的武功门户,知道你们是一家子,迟早也会听到我的故事,那时叫他一想,反而不妙了,倒不如我先表示一下,叫他装个糊涂。”
张玉朗道:“怎么个装糊涂法?”
谭意哥笑道:“离我家远一点,有个什么鼠声,先来告诉我一声。”
“他会这样做吗?”
“一定会的,因为从我娘的手上,他就得过不少好处,我接着下来,更没亏待过他,别看他一个小小的巡检,居然还养着两份家,着实不简单呢!”
张玉朗道:“万一他知道胡天广藏在你家也会卖人情。”
谭意哥笑道:“当然了,他接下了金子,就是已经答应了,何况他口中已经摆明了,他不要抓胡天广,只求他在长沙别做案子。”
张玉朗叹道:“照说他已经放出了话来,以一个公门中人,把话摆到这个地步,是很够意思,我再要在此地做案子,是太不给他面子了,可是我最后的三件案子,都是在长沙,必须要做的。”
谭意哥道:“玉朗,你不能跟你师兄商量一下打消吗?”
张玉朗道:“没有人逼着我做,胡师兄也不是硬要我非做不可,他只是自己已无力完成了,请我代他尽力,我想他的意思不是要我做,而是向我作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张玉朗肃然道:“对先师遗命的交代,他没能完成恩师的遗愿,但是已经尽了全力,今后武功已失,实在无法完成了,只有入空门以赎其愆,看他如此,我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