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2/7页)

“哪里!哪里!高明之至,老夫好生佩服,老夫的家中原也有一批歌妓,是从江南去的。”

“这个末将知道,她们是吴宫孙大帝的宫廷侍姬,为相爷所收容,帝室供奉,想必比这些高明多了。”’“以前老夫还认为不错,可是岁月推移,色技日衰已不复往昔了,不过她们就是在最佳之际,也比不上少将军这批,真叫人羡慕!”

“相国大人太谬赞了。”

王恺抚髯傲然道:“老夫虽不是自命风雅,却也不是有目无珠的莽勇之夫,因此老夫说好就是好。”

说着眼睛看着石崇与王浑,充满了不屑之状。

若是王浑听见了,少不得又会跟他吵起来。

可是,这时王浑正跟石崇低声交谈得正起劲。根本没注意听他们的谈话,所以没有什么反应。

王恺又有点失望。

倒是司马子明笑道:“相国大人如此赏识,本将受宠若惊,既蒙相国大人谬爱,末将当敬相国大人一触,来啊!为相爷进爵厂一名少女手捧着银盘,盘中放了一盏玉爵,爵中盛满了鲜红的酒液,亭亭地向王恺处端了过来。

王恺认得这女子,正是先前献舞的女郎之一,她还是四队中的一名领队,舞技尤较她女精湛。

可是对于她所捧来的酒,却不敢领教,他曾经在一次宴会中被人鸩害过一次,自此之后就深具成心,滴酒不进。

今天这场宴会,更是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他连忙摇着双手道:“老夫不善饮,在任何场合中都不饮酒的。”

王浑这时跟石崇刚说完了一阵私话,闻言笑道:“子明,相国大人不喝酒是出了名的,连皇上大寿时,群臣进贺,圣上赐宴,他都是以茶代酒,你若是能叫他喝一杯,咱家就佩服你。”

司马子明笑了一笑,对那名舞姬道:“仙仙,相国大人对你的歌舞特别欣赏,要带你们回京去呢I进了相府,可比这儿强多了!”

那名叫仙仙的舞姬连忙跪倒在地,茸茸沥沥地道:“贱妾多蒙相爷慈悲。”

司马子明道:“你还不快点敬相爷的酒?谢谢相爷对你的恩德!”

仙仙把酒爵双手捧起,跪在王恺的面前,王恺推拒着道:“抱歉得很,老夫不喝酒已是惯例。”

仙仙美丽的脸色忽而变了,充满了一片绝望,这使得王恺大为诧异,更不肯接受她那杯酒了。

司马子明却一笑道:“仙仙!看来你还未能邀得相爷的怜惜,把酒放下,换个别人来吧2”

仙仙放下了杯子,神色黯淡地行礼退走了。

王泽大笑说道:“如何?我说的不错吧!于明,你要想相爷大人喝酒,还得多用点心才行!”

司马子明但笑不语。

没有多久,一名武士,捧着一个漆盘进来。

盘中放的东西用红缤覆盖,看不清是什么。

那武士到了司马于明面前,双手呈上盘子。

司马子明道:“呈到相爷那儿去!”

王恺道:“这是什么?”

司马子明平静的说道:“待儿奉客不周,未能如佳宾之意,略示薄惩,敬请相爷过目。”

那名武士到王恺席前半丈处跪下,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揭去了上面的红缤,却把王消吓了一大跳。

因为盘中赫然是一颗首级,一颗鲜血淋淋而又美丽的少女头颅,正是献酒后出去的仙仙的头颅。

她的眼睛还是开着的,泪痕宛然,仍然沿着脸颊滚落,因为是刚砍下来的,故而依然栩栩如生。

只是,这美丽的头颅已经不长生在她的颈子上了。

王恺大惊失色地道:“这…··这是干嘛?”

司马子明淡淡地道:“家君为二位贵宾设宴,大将军已尽百斛,相国大人却滴酒未进。

想必是待儿奉斛不力,故而斩首示敬。”

“这,跟她们没关系,是老夫自己不想喝。”

司马子明却笑笑道:“这些待儿选自江南,已经是家君署中最好的了,如果还是难当相国之意,未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来!为相爷进斛!”

第二名舞姬进来。

她显得更为恐慌,一面走一面抖,还没有走到王恺面前,手中的托盘已倾斜过一边,连上面的酒爵也翻倒了。

司马子明双眉一皱道:“混帐东西,嘉宾当前,居然如此失仪!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