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意料之外(第11/12页)

高人凤道:“那只剑虽非名器,锋利的程度仍然可虑。小怪的剑如果开了锋,接触之下,立刻会露出马脚,被他在锋口上砍缺了几块,他就可以放胆进攻了,小侄可没有您这份造诣,岂非自寻死路,再说剑刃开锋,质地就会因锋势而减薄,就无法震断他的剑了,就是这只钝家伙也被地削去了几块外层,他已有所知觉,小侄只得拼险一击,如果不成功,小连只好弃剑认输了!”

晏四摸摸剑上被砍出的深痕,轻轻一叹道:“娄子匡应该输得心悦诚服,剑术精不如心思灵,你如果把话说明了,他不当场气死才怪呢。”

谢玉茜这才神色庄重道:“高先生,我有句不知进退的话,说出来望你别见怪!”

高人凤忙道:“小姐有何见教,高某洗耳恭聆!”

谢玉茜道:“先生以机智巧胜高手,我十分佩服,可是先生得胜之后,回去还不肯饶人,实为不智之举,轻薄之词,加诸君子则自据其德,加诸小人则把人之怨,对先生都没有好处!”

谢文龙横她一眼,觉得她说话太过价了,高人凤却红着脸道:“小姐教训极是,高某并非自甘下流,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谢玉茜哦了一声道:“先生能赐告一二吗?”

高人凤道:“现在可以说了,高某剑技不如人,对方又是一代高手,今天以侥幸获胜,他一定不甘心的,以后再找到高某时,就没有侥幸可言了,所以蒿某必须用言词刺激他,让他气急攻心,大伤元气,以求一时之安!”

谢王茜睁大了眼睛道:“如果他的修养够,不生气呢?”

高人凤—笑道:“如果他能忍得住不生气,足见他修养到家,对于这次胜负最多付之一笑,不会太认真,我自然也不必再担心有什么麻烦!”

谢玉茜忍不住一哼道:“你到是算无遗策!”

她的语气半讥半捧,谁都认不清她的真意所在,高人凤默然片刻才供拱手道:“小姐抛头露面出来参加比武是为了令亲,高某不自量力,强行出头是为了报答谢大哥一番知遇之情,各人尽自己的心就够了!”

说着淡淡地走开了,谢文龙谴斥地瞪了谢玉茜一眼,赶到高人凤身这低声不知说些什么,可能是劝他不要计较,晏四却凑到谢玉茜耳边低声道:“丫头!你不觉得话太过份了,人家最好心帮咱们的忙!”

谢玉茜狠狠地咬牙道:“我气他事事取巧,不求正道!”

九格格低笑道:“这就怪了,他是他,你是你,他干的事要你生什么气呢?”

不知怎的,谢玉茜竟会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幸好卜逸夫从对面的帐篷中出来,走上仲裁席,高声宣布道:“第二场比武开始,请与赛双方出场!”

谢玉茜借机会站了起来,大踏步走进场中,双刀分佩腰间,青纱裹发,耳镶明珠,上身披着玄狐坎肩,紫绸裤登着软皮的小蛮靴,肩上仍是一张黄龙大弓,一壶雕翎长箭,那是九格格的狩猎行装,穿在她身上更见英气迫人。

对面的帐篷中慢慢踱出一个黄衣服的老头子,除了膝下挂着一支皮口袋外,不带任何武器!

谢文龙低声道:“这就是五云捧日林玄鹤吗?”

徐广梁凝重地道:“不错!正是他,二十年前我见过他一面,就是这个样子!二十年来,他好象没多大变化!”

九格格笑道:“听你们吹得多厉害,我可实在看不出来,这德性十足是个土老儿!”

晏四叹道:“江湖人不可以用外貌去测度,愈是长格平常的人愈难惹,他那个皮袋子里装的就是号称阎王令的五云捧日钉,假如把他所杀的人以黄豆来计数,那口袋子也装得差不多了!”

九格格惊道:“他真杀死那么多的人吗?”

晏四道:“不错!从他出道闯江湖开始,几十年来,犯在他手中的没有一个活口,有时是整批整群地送命,算起来绝不会少!”

九格格道:“这还有王法吗?他杀死那么多的人,官府为什么不抓他治罪?”

谢文龙苦笑道:“格格!你根本不懂得江湖上的事,王法是对一般人而设的,与江湖人毫无关系,江湖上另有一套规律,本事大的杀人,本事差的被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没有人会借重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