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蛛丝马迹(第5/12页)

谢文龙道:“小径不懂您的意思。”

晏四道:“凌寒梅说是与丁兆民有仇,几十年来都不去寻伙,何以偏偏要在这两天才杀死他?”

谢文龙道:“那也不能证明飞贼与他们有关呀!”

晏四道:“丁兆民听说王仲华死于逆穴手法后,一直不肯多作谈话,只是匆匆地赶来找他们理论,可见他也知道飞贼是与凌家有关的,一定是争执之下才遭杀害!”

谢文龙道:“如果尸体不是丁兆民呢?”

晏四道:“那自然很可能,丁兆民的武功很了不得,既然敢孤身一人前来理论,必然有相当把握,他被杀的可能性不太大,可是我在他们的水池里找出尸体,且不管是谁,都可以藉此要他们作个明白交代!”

谢文龙道:“你今天已经挑起他们的疑窦,也许不久后就会将尸体移走了,您岂非是白走一趟!”

晏四道:“那也没有办法,不过此刻已近中午,我随便在附近逛逛,他们在行动之前,一定要先派人出来察看,见我没有离远,可能不敢轻易行动,到了晚上,我装着失望而离去了,你叫刘得泰到城门口找我,我带着他再来一趟,如果他们也在那个时候移尸,我就省一点力,否则我们自己弄弄清楚!”

谢文龙皱起眉头,晏四笑着道:“你放心好了,我老头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使叫人抓住了,也不会牵连到你!”

谢文龙连忙道:“四叔,您这是帮小侄的忙,怎么能说牵连的话呢?小侄是怕您一个人势孤力薄……”

晏四一笑道:“我坚持不要你来,就是为了灵便,私闯民宅到底不是件光明的事,我老头子可以摆出江湖人身份行事,你身任公职却大为不便!”

谢文龙想了一想,知道这位老世叔的脾气,他坚持怎么做,很少会改变,只得道:“那么小侄去把茜妹接回来,远远地守在外面给您观阵,万一您跟人动起手来,而对方人多势众时,我们也便于接应!”

晏四连这一点都拒绝了道:“不必!凌家最多也不过三个人,徐广梁在当年的时候可以胜过他们,我老头子难道连徐广梁也不如了!”

谢文龙只得怏怏地答应着走了,可是他心里始终不能放心,回到提督衙门,先对刘得泰作了一番吩咐,然后一径动身前往亲王府邻。

谢玉茜是偷偷溜进去的,他自然不能公开指名寻找,也不能偷偷溜去通知她,只好在门上请见九格格。

门官对他倒是很客气,一面派人进去通报,一面亲自在门房里招待他。丞相门房七品官,别看这一个个的门官,普通一二品大员见了他也得哈哈腰,倒过来给他问好。因为和亲王权势赫赫,炙手可热,想攀缘走门路的人日有数起,送给亲王的贺礼中,总有他额外的门包,否则就休想见得着,轻描淡写一句话:“王爷身于欠安,不见客!”就足以把客人挡架了!

谢文龙身份特殊,所以才受到如此殷勤的招待,在门房里坐不了多久,里面回话就来了:“王爷在后花园射圃中较射,请谢大人到那儿去相见!”

谢文龙眉头又是一皱,满州的大员们都喜欢这一套,象样一点的府第中都有着马道骑圃,平时供家将们演习骑射之用,偶尔自己高兴,也会下去玩两下,以示公余不忘武事。

朝廷对这一点居然大加赞赏,认为居安思危乃人臣忠心王事的表现,同时也是饮水思源不忘本的意思,因为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

谢文龙以前也曾应邀参加过一两次类似的酬酢,认为那是最无聊的举动,较技竞射只是个名目,召歌妓,摆盛宴,欢笑作乐才是真正的目的,尤其是较射,动辄以千金为注,都成了变相的赌博了!

不过那只是年青的世家子弟的玩意儿,没想到和亲王那一把年龄了,也会有这么好的兴趣!

而且自己此来为着通知妹妹晚上前去接应晏四,该准备的事情还很多,实在没兴趣去参加无聊的酬酢而浪费时间,凡是这种场合一拖就很久,很可能终宵不散,还不准中途告退。

那是由于这种应酬场合是轮流做东的,够资格做主人的都有相当身份,为了摆场面,广召名厨,微逐歌技,酒酣耳热之际,不醉倒下来想走,等于是扫主人的颜面,看不起他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