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京华烟云(第8/14页)
谢文龙笑了笑道:“您二位都以为是小任将王仲华抓了来加以私刑,屈打成招?”
徐广梁冷笑道:“提督衙门总巡掉八面威风,三木之下,连死人都能招出一份口供!”
谢文龙仍是笑道:“四叔,昨晚天一黑我就回家了,王仲华是晚上被人带走的,您总不能怪到我身上吧!”
晏四皱眉道:“徐兄来向我问罪时,我也这样告诉他,可是他不相信,所以我才带他来弄弄清楚,现在听你这一说,好象你的确见过王仲华了?”
谢文龙这才一叹道:“小便在今天早上见到王仲华,他的确与飞贼案有关!”
二人俱是一震,同声叫道:“不可能!他人呢?”
谢文龙肃容道:“死了!”
徐广梁脸色一变,怨声道:“死无对证,自然随便安装罪名了,谢总头儿不愧为六扇门中的干才!”
晏四的神色也十分难看,谢文龙知道必须把话快点说明白,否则真的会引起误会了,于是一正神色道:“那飞贼以同样的手法作了第四件案子,把和亲王的九格格在昨夜盗了出来,跟一个男人赤身露体吊在西直门外的大柳树上,而且这一次还出了血案……”
晏四抢着道:“这我在早上听说了,怎么会出血案呢?那飞贼杀了人吗?”
徐广梁也急着问道:“被杀的是王仲华?”
谢文龙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照尸体的形貌特征看来,多半是他了!”
徐广梁这才面露惊讶之色道:“王仲华已得了兆民的真传,身上内外两途都很了得,丁大哥是应我几次要求,才派他到镖局子里来帮忙,要杀死他可不太容易!”
晏四捻着短须道:“王仲华一定是刚才碰见那飞贼在作案,自恃艺高胆大想仗义抱不平……”
谢文龙连忙道:“不!他是被人有计划地谋害的!”
徐广梁一怔道:“不会吧!王仲华刚出道,与人无冤无仇,谁会去故意杀害他呢?”
谢文龙叹了一声道:“事实的确如此,第一:昨夜提督衙门并没有传他问话,小侄对徐前辈一向敬礼有加,如若遇上这件事,定然会亲自登门请教,怎敢随便派个人前去传人问话呢?”
晏四也加以支持道:“兄弟对文龙也时常关照,叫他对江湖朋友千万不可失礼,这一点他倒是不敢放肆的!”
谢文龙继续道:“第二:在现场只有一男一女,男的就是那个王仲华,那飞贼一定是假借提督衙门的名义将他骗了出来,加以杀害后,才与女的吊在一起,因此小侄说这是一件有计划的谋杀案!”
两个老人都站了起来以表示他们心中的惊讶,晏四皱紧双眉道:“这一来就不寻常了,那飞贼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横行,内中必然有着特殊的原因!”
徐广梁也皱起眉头道:“兄弟实在想不透,这飞贼的作法分明是有寻仇之意,他是跟太极门过不去呢?还是跟我四海镖局过不去?”
谢文龙一叹道:“飞贼打起提督衙门的招牌作案,恐怕还是找小侄麻烦的成分居多!”
晏四拂拂手道:“暂时不去讨论这些,徐兄昨夜可曾见过那个传活的人?”
徐广梁道:“见过,他一来先找我,还出示提督衙门的腰牌,指名要王仲华前去问话,我看见了腰牌,才叫王仲华跟他走的,那是个二十八九的汉子,黑脸膛,长相很魁梧,说一口京片子,十足是个本地人!”
谢文龙失望地道:“光是这点线索太笼统了,小侄治下办事的人有一半都合这个条件!”
晏四道:“他有着提督衙门的腰牌,是否可以追查呢?”
谢文龙摇头道:“查不出来的,提督衙门的腰牌可作身分证明之用,可是小侄任职以来,曾经捉获过十几个冒充提督衙门勒索良民的无赖,他们也都有腰牌,假可乱真,因此小侄规定办案人员,一律穿着官定号服,根本不以腰牌作为表记!”
徐广梁长叹一声道:“昨天那个家伙倒是穿着便装,只怪兄弟对官府的情形太陌生,才上了人家的当,害得王仲华丧了命!”
晏四道:“有线索总比毫无头绪乱摸的好,徐兄与那人已经打过照面,再见到他时,一定会认得的!”
徐广梁道:“那是自然,不过兄弟总不能把京师数十万人口一一前去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