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第5/9页)
燕青笑道:“长者赐,不敢辞,再晚的武功不足取,酒量倒是不敢妄自菲薄,颇能喝上几杯,少时必来拜赐!”
说着泰然回到座上。
马景隆关切地握住他的左手道:“老弟!你没怎么吧,丁贤弟八成劲力一掌,挨下来也不轻。”
燕青的寒冰玄阴心功还来不及发散,掌心仍是冰凉的,马景隆一握之下,心中了然道:
“难得!难得!你居然没受伤!”
彼此相视一笑,别的人虽然不了解内情,但也知道丁宏的脾气,不是硬把子,不会使他改变态度的,就算看起来是燕青吃了亏,但他在不及防备之下挨一掌而不变动也的确足以自豪
因此摆上菜后,觥筹交错,极道倾慕之忱,尤其是另外那几家镖局的负责人,对莫氏兄弟羡慕万分,暗自作悔当初脑筋不够灵活,眼力也不够足,否则这个年较好手,应该早就抢了过来的。
燕青不但气度豪,酒量更豪,会武的人多能够喝几杯,他的酒量却不仅是几杯而已。
人家敬他的酒,他从不推辞,而且立刻回敬,全楼三十多人,他一个人喝了将近全部酒量的四分之一。
喝的是陈年竹绍,也就是绍兴酒中之极品竹叶青,色泛淡绿,进口微甜而后劲大。
普通是论斤计,量大的人可以喝十来斤,可是燕青灌下去已有几十斤了。
身上不冒汗,只有张口之间,呵呵白气,那是以内力将酒中水分蒸出,酒精则全部留在肚子里。
青萍剑史剑如道:“燕老弟,令师三白先生与在下有数面之缘,也知道他豪于饮,都不知道老弟的酒量尤胜于令师!”
燕青笑道:“再晚是先师退出江湖后才追随杖履的,先师说退出江湖后,放下武事,将精神全部放在酒上了,他老人家将自己三白之名改成了三石,每日非三石不快,前辈是在后几年见到先师,就知道先师的酒量,比当年不知深进多少倍,再晚是万不敢望其项背.”
一石百斤,三石为三百斤,一个人在一日间能喝下这么多,简直难以相信,但看了燕青的酒量,几十斤下肚而若无真事,又不能不信。
史剑如又道:“老弟的活,史某不敢不信,但老弟说令师退出江湖后,也同时放下武事,则史某又不敢相信了,看老弟的表现,似乎也较之令师高出一点。”
燕育道:“这个再晚倒不知道。”
史剑如道:“史某绝不说假话.”
燕青一笑道:“先师放下武字,只是不理而已,却没有停止思索过,三石落肚,他老人家体力虽差,思路却特别灵敏,许多武学秘奥,都予醉中得之已授,他还常叹说,早知酒有这么大的好处,当年就该叫三石而不应限于三白了,前辈可知先师取名三白之意。”
史剑如道:“这个可不知道。”
燕青道。“先师好酒,无事常常一杯在手,有事却连浮三白,因以为名,据说他老人家与人交手时,往往中途停手,喝下三大白后再继续下去!”
史剑如道:“这倒是有的,因为令师一生从不与人结怨,交手也只是为了切磋,所以尽有馀暇停下来喝两口酒。”
燕青道:“先师说这是一个秘密,他遇到一手无法破解的精结时,只要停下来喝三大白,就能想出解法,所以先师一生武功都得之于三大白,他说当年若不是好动,浪费了许多时日,每日三大白,根本不必出去向别人讨教了,就是在家里也能使武学精进,只可惜三石虽能启智,却无法力行,所以再说就成了他老人家的练功之具,他想出来的功法招式,就由再晚演练,再晚的表现如能优于先师,或是此故。”
史剑如哦了一声道:“难怪老弟的表现,远超出令师三白功为之上。”
燕青道:“那本功为前辈见过吗?”
史剑如道:“今师胸怀浩荡.总不秘技自珍,史某昔年曾拜读过,所以还有点印象。”
燕青笑道:“后来先师说那只是入门的功夫而已,先师晚年所得,俱为口授而未作纪录,再晚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也无法补述,带着那本书,只是为了纪念先师手泽!”
一句话,把他的武功都解释清楚了,也解释他身携三白功为,何以不加重视之故.自然也更说明了他之所以随便让人启视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