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年快乐(第6/8页)
我寻思:“火灾的证据?”
姜城远说:“失火的那天,我看见魏杨匆匆地从酒店后门离开,他那天原来是去过酒店的。但是后来树恒试探他时,他却有意隐瞒,所以我们就觉得很可疑。”
我问:“你的意思是,怀疑魏杨?可是……不可能吧?如果是魏杨,难道还是唐柏楼授意的?唐家自己的酒店,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姜城远说,唐柏楼在意的只是他个人的利益,而酒店的损失,更多的还是背负在唐树恒的身上。
唐为新酒店从策划到竣工,一切大小事宜,唐树恒都是最大决策者。酒店的股份,唐树恒占了七成,唐柏楼和其他一些股东只占很小的份额。酒店一出事,所有的损失、维修费用,都算到了唐树恒的身上。
因为事故调查的结果显示火灾是线路问题引起的,属于建筑事故,唐树恒作为全权责任人,在建筑事故方面必须承担全部责任。这是兴建酒店之前,唐父在批准这个项目的时候就已经有言在先的了。
于是,唐树恒需要挪出一大笔资金用于维修酒店,而同时,他旗下还有一个规模稍小的娱乐公司也正面临资金的危机,但他可以动用的资金有限。如果将资金用于维修酒店,他就无法解决娱乐公司的危机,只能被迫出让娱乐公司的股份。唐柏楼一直想要那间娱乐公司,唐树恒一放手,唐柏楼就把公司接过去了。
唐树恒对火灾的调查结果一直存有疑惑,他怀疑是唐柏楼设计的圈套,故意将他逼入两难的境地。酒店是大工程,娱乐公司是小项目,他要救酒店,只能弃车保帅,放弃娱乐公司了,这就令唐柏楼得到了可乘之机,把娱乐公司变为了他的私人所有。
姜城远是两天前听檀雅说漏了嘴,说她知道那场火灾不是那么简单,她还有眼睛能看得见的、耳朵也听得到的证据在手里。但是,当时檀雅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多嘴了,立刻只字不提,不管姜城远再怎么问她,她都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从檀雅出事,到家中失窃,以及联想到魏杨开车撞檀雅的动机,和他不肯承认在酒店出现,姜城远怀疑,檀雅所掌握的证据,就是魏杨纵火的证据。
刘靖初听我们说着,也在旁边分析:“阿瑄,那天酒店天台的门不是被谁锁住了吗?会不会是魏杨呢?他挑拨我去酒店找唐柏楼,跟着他自己也到了酒店,他知道会有一场大火,所以就把我关在天台,想伪装成意外?”
我一听,尴尬地看了看姜城远。姜城远的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仿佛是在问我:他还不知道?
我故意捂着手臂缝针的地方:“麻醉药的效力在消退了,刘靖初,我想吃止痛药。”
刘靖初立刻给我倒了杯水,把药拿过来。
姜城远站起来说:“那我走了。苗以瑄……”他又强调,“警察来录口供的时候,你别把我们今晚的推断加进去,只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好了。因为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宜打草惊蛇。二少这边,仍然在假装按兵不动。”
我说:“嗯,我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的。”
“嗯……”他慢慢地走到门口,停了停,好像想再说点什么,我看他只是肩膀微微地转了转,却没有回头,还是沉默着,慢慢地又走了。我其实早已经很困了,他一走,我很快就睡着了。
撞檀雅的车是一辆被盗车辆,车主两天前就已经报失了。经过初步调查,在车上找不到魏杨的指纹,而且,魏杨还有不在场的证据。唐柏楼和他的朋友都是他的时间证人,他们说,案发那晚,魏杨做唐柏楼的司机,跟他去了酒吧,后来就一直在酒吧里,和大家在一起,没有离开过。
唐柏楼还替魏杨安排了一个假的目击证人,就是半山御林的保安。保安否定了我所说的一切,他说,他当时其实在场,看见了案发经过,但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敢出面干涉,他还说他根本没有见过我在现场出现,现场除了逃逸且看不清模样的司机、受害者檀雅,以及后来送受害者去医院的路人刘靖初以外,没有出现过第四者,他说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居心而做假证的。
于是,我们双方各执一词,案情便陷入了僵局。因为有唐柏楼撑腰,魏杨也依旧大摇大摆地在唐为公司出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