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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福双初学乍练的不过是云冈石窟所藏武学的沧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前文说过,传到唐代,佛门之嗜武者才将各窟佛顶上的门道演化,集成为所谓的“武藏十要”。而邢福双偶遇巧得者,正是那十要中载入“文殊无过瑜伽”的一小部分—这叫花子为了苟全性命而教给居翼的则是“四至四自在”里的第三式,“若风之轻盈飘摇”。此外三式,“如水之清澈灵明”、“似火之温煦柔暖”以及“犹雷之暴烈焦燥”则只语不提。他肚里明白:一旦倾囊相授,他恐怕当下就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
居翼按那穴位行动,将右手拇、食、中、无名四指朝顶门一按,其肤触感应一如邢福双在接引佛洞中的体会一般。而居翼又是个比邢福双不知高明凡几的练家,登时身轻似羽,双腿只稍稍用了些许力道便猱身蹿入半空,扑剪翻腾,旋飞游舞,一边乐道:“好叫花子!不枉居爷饶你一条性命。”
“就让小的跟了居爷,咱们主仆二人何不便上山东寻那批沉河的佛头呢?”邢福双一张算盘打得飞快。在他看来,只要居翼和这帮南腔北调的怪人肯把他当“同志”留用,他不但无须再畏惧丐帮乃至白莲教的棍痞逼害,日后说不定还有飞黄腾达之一日。
居翼闻言笑了,猛可吼了一声,扑身落地,笑道:“那有什么难处?你这一条贱命既然拣回来了,将来保不准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可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