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进京(第3/10页)
众人的头发各式各样。简怀鲁挽到头顶,简容挽了个挽了个丫髻,简真弄得乱七八糟,自以为挺有个性。至于申田田,每天都要花上一个钟头打理头发,那发式一眼看到头,活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这些发式遇上方非,统统倒了大霉,一道符光过后,人人变成了清汤挂面,长头发挂在身后,可以互相当作镜子照脸。
简怀鲁无可奈何,摇头苦笑;简真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简容没心没肺,一味咧嘴傻笑;只有女狼神的叫声最惨,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又花了一个钟头,才把头发弄回了原样。为了防范再次遭殃,她在头上加了一道防护符,符光绕着头发转动,站在那儿,就像是画儿里顶头祥光的神佛。
这还不算完,没过几天,方非又学了“吃吃喝喝符”。这一道符顾名思义,不用筷子刀叉,只用一支符笔,就能叫饭菜乖乖跳进嘴里。简氏一家都这么吃饭。方非看得眼馋,央求简真传授,大个儿耳根子软,听了两句好话,立马教给了方非。
比起以前的符法,这一道符要困难不少。方非找来一碗米饭,偷偷练了几次,自觉大功告成,当晚吃饭的时候,突然使了出来,本意是给众人一个惊喜,怎知符光一闪,饭菜统统乱了阵脚,一股脑儿地猛冲过来。
方非一张嘴巴,根本应付不来。热汤灌进了鼻子,饭团糊住了眼睛,一块排骨卡在喉咙中间,几乎把他活活憋死,要不是简怀鲁眼疾手快,那一锅热汤十九也要淋在他的头上。
晚饭泡了汤,客厅里一片狼藉。申田田弄清缘由,不好责怪方非,只把简真臭骂了一顿,方非一边听着,也觉老大没味。
考试日渐逼近,简真功课更紧。神形甲折了翅膀,飞行不灵,只能蹦蹦跳跳地做做样子。申田田为了这事老大犯悉,误码起人来也格外厉害。
华盖车里禁飞,简容到了车外,好比鸟儿出笼,驭着小剑左冲右突。兄弟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相比起来,做哥哥的更加落魄,做弟弟的越发得意。
弄砸了晚饭,方非不敢在车里写符,也跑到车外练习。写了一会儿,眼看简容飞行自如,一时站在那儿,不觉看得入神。
“你也想飞?”身后有人说话。
方非一回头,简怀鲁盯着他上下打量。
“我不会飞啊!”方非低头咕哝。
“道者开了窍,飞蛾破了茧!会不会飞,你试试就知道!”
“我没剑……”
“你没有剑,有尺木啊!”简怀鲁眨眼一笑,“尺木是神龙上天飞行的本钱,本身就是一把神妙的飞剑。”
方非又惊又吉,转身拿出尺木。吹花郎伸手接过,向前一抛,尺木离地半米,静静悬在空中。
“跳上去!”简怀鲁拍了拍方非的肩膀。申田田正在教训简真,闻声掉头一看,笑着说:“好哇,苍龙要上天了!”大个儿也望着方非,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方非望着尺木,双腿一阵发软,嗓子又干又涩,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
“飞呀!飞呀!”简容飞了过来,绕着他呼呼打转。
方非长吸了一口气,奋向一跃,跳向尺木。
双脚踩上尺木,木棒向下一沉,方非心生狂喜,以为就要起飞。冷不妨脚底一滑,尺木向右闪开,他陡然失去平衡,脑袋朝下,鼻子抢先着地,只一热,血就流了出来。
四周一片沉寂,方非双颊火烧,几乎失去了爬起来的勇气。
“死酒鬼!”申田田大叫,“怎么回事?人摔了你也不管?”
“这个,我也没想到……”简怀鲁叹了口气,扶起方非,挥笔止了他的鼻血。
“没劲!”简容一扁小嘴,“我还当他是个羽士呢!”
“闭嘴!”申田田皱眉说,“他才试了一次!”
“我第一次就能飞!”小东西一阵得意。
“他是他,你是你!他又没叫神龙吓了尿裤子!”
简容给人捏到痛处,气急败坏:“好呀,有本事再试一次!”申田田也说:“试就试,方非,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