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苏厄德医生的日记(第6/7页)

“就照你说的那样做吧,”乔纳森说着,抽泣了起来,“一切都听上帝安排!”

后来

噢,看这些勇敢的人是怎样工作的,真让我高兴。当心爱的男人这么热心、这么真诚、这么勇敢,女人们能帮上他们什么忙呢!这也让我想到金钱的神奇力量!只要用得适当,有什么事办不到呢,而如果用在卑劣的用途上,又会做出什么来呢!真感谢戈达明爵士那么有钱,他和莫里斯先生都很富裕,而且也愿意花钱。如果不是他们愿意花钱,我们的探险也无法开展,更别说能走得这么快,还有这么好的装备,就像我们一个小时后就会拿到的装备那样。在我们安排好各人去做什么事之后,还不到三个小时,现在戈达明爵士和乔纳森就找好了一艘漂亮的汽轮,轮机全开,随时准备出发。苏厄德医生和莫里斯先生找了六匹骏马,随时待命。我们准备好了所有的地图和各种设备。范海辛教授和我要搭今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的火车去维拉斯提,从那里找马车去博尔戈关口。我们要带上一大笔钱,因为我们要买马车和马。我们会自己赶车,因为在这件事上我们信不过别人。教授懂很多种语言,所以我们会一切顺利。我们都带上了武器,就连我也带上了一支大左轮枪,如果我不像其他人那样带上武器,乔纳森会不高兴。天哪!有一样别人带着的武器我不能带,我额头上的伤疤不允许。可亲的范海辛医生安慰我说,我已经带足了武器,因为可能有狼。天气越来越冷,甚至还有一点小雪,就像是某种警告。

后来

我鼓起全部勇气,才能对我的爱人说再见。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了。勇敢一点,米娜!教授正在恳切地看着你,他的表情是一种警告。现在不能哭——除非上帝要我喜极而泣。

乔纳森·哈克的日记

十月三十日,晚上

我在汽轮锅炉炉门透出的火光下写下了这些日记,戈达明爵士正在点火。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因为他在泰晤士河上和诺福克湖区一直都有自己的轮船。在我们的计划方面,我们最后认为米娜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如果伯爵选择从水路逃回去,他会选瑟瑞斯河,然后在两河交汇处进入比斯特查河。我们认为他会选择在北纬四十七度左右进入那个位于河流和喀尔巴阡山脉之间的国度。我们不怕夜间在河上高速航行,因为水足够深,水面又宽,即使在夜晚汽轮也很容易航行。戈达明爵士要我睡一会儿,因为现在只要轮流守望就足够了。但是我睡不着——我的爱人头顶上正悬着可怕的危险,而且她正要去那个恐怖的地方,我怎么能够睡得着呢……上帝的旨意是我唯一的安慰。只有有了信念,才能坦然赴死,从所有烦恼中解脱。在我们出发时,莫里斯先生和苏厄德医生也骑着马出发了,他们沿着河的右岸,走在一定距离外的高地上,这样他们就能俯视河面,也不必沿着弯曲的河道多绕路。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要两个人骑马在前面带路,领着两匹备用的马——这样总共有四匹马可用,以免引起他人的好奇。走不多远,他们就解雇了那两个人,自己照管马匹。这对我们的会合是必要的,因为这样的话,到时候我们就每个人都有一匹马可骑。有一匹马的马鞍上还装了一只号角,如果有需要,米娜随时能用得上它。

我们正在疯狂的冒险途中。我们在黑暗中疾驰,河面上升起的寒气侵人肺腑,夜晚特有的神秘声音在我们周围回荡,它们与这个地方正好相配。我们仿佛通过未知的路径,进入了未知的国度,一个充满黑暗恐怖事物的国度。戈达明正在关上锅炉的门……

十月三十一日

继续疾驰。天亮了,戈达明在睡觉。我在守望。早晨真是冷极了,即使我们穿着厚厚的皮衣,仍然要靠锅炉的热气取暖。我们碰到过几艘敞篷船,但是它们都没有载着那只箱子,或是任何尺寸与我们要找的箱子相近的包裹。每次我们用电灯照亮那些船员时,他们都惊惶失措,跪下来祈祷。

十一月一日,傍晚

一整天都没有一点收获,我们没找到任何箱子之类的东西。现在已经进入了比斯特查河,如果我们猜错了,就会失去所有机会。我们检查遇到的每一条船,无论大小。今天一大早,有一艘船把我们当成了政府的检查船,对我们恭恭敬敬。我们发现这样办事顺畅多了,于是在比斯特查河汇入瑟瑞斯河的方杜地方,我们就升起了罗马尼亚旗帜,招摇过市。此后,我们检查的每一艘船都上了这个当,所有人都对我们毕恭毕敬,无论我们问什么或要做什么,都毫不反对。一些斯洛伐克人告诉我们,有一艘大船快速超过了他们,船上有双倍的船员,所以速度也比平常快了很多。这是在他们到达方杜之前的事,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那艘船是拐进了比斯特查河,还是仍然在瑟瑞斯河上。在方杜我们没有找到这艘船,它一定是在半夜里开过去的。我觉得非常想睡,也许寒气开始侵入我的身体了吧,谁也会有需要休息的时候。戈达明坚持说由他来站第一班岗。上帝保佑如此善良的他,还有我可怜的爱人米娜,上帝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