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阵地 Holding the Line(第4/12页)
“我得走了,”狗子捏捏凯茜的手,“但我会回来,好吗?你别动,听到吗?我会回来。”
“什么?不要!”他不得不撬开她手指。他不想这样,但有啥选择?“不要,”她冲他的背影低声哀叫,他踉踉跄跄冲向蹲在树干后那稀疏的一列亲锐,一些人跪起来射箭反击。一支丑陋的长矛飞过树干,扎进他身旁地里。狗子盯着它,小心绕过,跪在寡言身边朝斜坡下看。
“见鬼!”树林里全是扁头。下面的树林,左边的树林,右边的树林,黑影上蹿下跳,蜂拥而来,放眼望去成百上千。右侧的联合王国士兵迷惑地大叫大嚷,端起长矛,盔甲随之哗哗响。箭雨从树林中呼啸而至,落入人群。“我操!”
“快开工,呃?”寡言连连放箭,狗子终于抽出一支箭,但目标太多,全不知射谁。他射得太高,正骂骂咧咧,却见它们上来了,已能看清嘴脸——若能叫脸的话——摇摆的下颌,满口扭曲的牙齿,凶狠的小眼睛杀气腾腾。它们握着粗糙武器,有钉钉子的木棒、石头凿的斧子,还有从死人身上扒的锈迹斑斑的长剑。它们像狼一样迅速扑过树林。
狗子射中一只山卡的胸口,它仰面倒地,他又射中另一只的大腿,但其他扁头完全不受影响。“预备!”他听到三树大吼,感觉周围人起身,举起剑、矛和盾,准备迎接冲击——但说真的,一个人怎能准备好应付这种事?
一只扁头嘴巴大张,大吼着跃过树干,咆哮的黑影仿佛已至耳边。大巴一剑刺穿它,用力一挥甩出去,飞溅的血像水洒出破瓶。
又一只扁头摸上来,三树干净利落地砍掉它胳膊,用盾牌将它撞下山。扁头继续涌来,数量越来越多,聚集在倒下的树干前。狗子射中一只离自己不到一跨的扁头的脸,又抽出匕首捅它肚子。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吼,鲜血漫过手掌,扁头滚下山时,他抢过它爪子里的木棒击打旁边另一只扁头,却没打中,反让自己一趔趄。
这时,所有人都在吼叫、戳刺、砍杀。
摆子将一只山卡的头死死踩在树干上,高举盾牌,用铁铸盾缘砸扁它脑袋,他又抡斧砍飞另一只,血沫溅入狗子眼里。第三只跳过障碍,摆子伸手抱住它,一起滚进湿泥地,滚了一圈又一圈。眼见山卡占到上风,狗子赶紧拿木棒砸它后背,一下、两下、三下,摆子推倒它,爬起来踩碎了它的头。一只扁头在树干上拿长矛捅进一名亲锐身侧,亲锐发出惨叫,刚起身的摆子立刻扑上去砍翻扁头。
狗子眨眼,想用袖管抹掉眼里的血。他看到寡言举起匕首,狠狠插进扁头的脑袋,刀刃穿过嘴巴,狠扎在树干上;他看到大巴抡起巨拳,一下接一下揍山卡的脸,直到它脑袋变成一摊红泥。一只扁头跳上树干,举矛刺向狗子,但斜刺里杀出个黑旋风,削断它双腿,让它尖叫着滚下山。
一只山卡压住一名亲锐,撕咬下北方人脖子上一大块肉。狗子捡起长矛投去,正中扁头后背。它倒地后狂叫着朝身后乱抓,想拔出长矛,但那矛稳稳地插在它身上。
一名亲锐跌跌撞撞,吼叫连连,原来一只山卡咬住他胳膊,他用另一只手拼命挥打。狗子想去帮忙,却有扁头挺矛冲来,幸好被他发现,顺势躲开后一刀插入它两眼之间,接着挥棒击它后脑。它脑袋像鸡蛋一样碎裂。他转身又对上一只山卡,这只真他奶奶的大。它血口大张,吼声震耳,齿间口水横流,爪子里的战斧令人生畏。
“来啊!”狗子举着木棒和匕首冲它尖叫,它不及反应,便被三树自肩到胸劈开,血光四溅。它摔倒在地,竟还勉强向前爬,却只让狗子轻松一刀捅穿了脸。
山卡开始撤退,亲锐们高喊着紧追不舍。一只落后的扁头尖叫着想爬过树干,却被黑旋风一剑劈开后背,血肉横飞,白骨飞溅。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树枝上,抽搐片刻后便四肢瘫软、一动不动了。
“它们完了!”摆子大吼,他长发覆盖的脸沾满血点,“我们赢了!”
亲锐们挥舞武器,高声庆贺。至少大部分在庆贺。死了两个,还有几人受伤倒地,紧咬牙关,呻吟不止。狗子觉得伤员肯定没心情庆贺,三树也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