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校产出售(第3/10页)
“是泰尔福德吗?”斯塔多克语气疑惑地问。他知道得很清楚,柯里所说的迪克不可能是这个泰尔福德,所以提问时带了点异想天开的和嘲讽的腔调。
“老天啊!怎么会是泰尔福德!”柯里笑起来,“不是的,我指的是费文思通勋爵,他以前名叫迪克·戴文。”
“我也想不通怎么会是泰尔福德呢。”马克也笑起来,“我很高兴费文思通来了,你知道我从未见过他。”
“哦,那你一定要见他。”柯里说,“不如,你来我家晚餐吧,我已经请了他。”
“我非常乐意。”斯塔多克这句话可是真心话,然后他顿了顿,说,“对了,我想费文思通自己的地位很稳固了吧?”
“你是何意?”柯里问。
“哦,你还记得,曾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长期不在岗,为何还能保持其研究员之位。”
“哦,你说的是格罗索普和他那套唬人的话。那是闹不出啥名堂的,你不觉得那都是些纯粹的废话吗?”
“我们私下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不得不说,要是让我当众明白解释为何一个总在伦敦的人还能保留布莱克顿的研究员位子,对我来说也绝非易事,真正的原因正如华生所说:无法逆料啊。”
“我不这么看,我毫不反对向公众解释真正的原因。我们这样的大学和外面世界之间的联系需要很过硬,这难道不重要吗?迪克进入下届内阁也不是异想天开。迪克在伦敦干得有声有色,对学院的好处已经比格罗索普和半打他那一类在学院里已经坐了一辈子的人还要大。”
“是啊,当然了,这才是实情。不过在学院会议上这么说可有点困难。”
柯里的腔调稍冷淡了一些:“关于迪克,有件事你该知道。”
“什么事?”
“是他为你争取到了研究员一职。”
马克沉默了。他不喜欢被人提醒:他不仅曾经是“进步派”的局外人,甚至不算学院的人。他有时并不喜欢柯里,他乐于和柯里在一起,也不是出于真正的乐意。
柯里说:“确实如此,丹尼斯顿曾是你的主要对手。私下对你说,有许多人觉得他的论文更好。是迪克一直力主你是我们真正需要的那种人。他造访杜克学院,打探出你的一切信息。他坚决主张审核研究员资格时要考虑的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人,至于论文质量就见鬼去吧。我应该说,结果证明他是对的。”
“承蒙赏识。”斯塔多克说,假装略一欠身。话题变了风向,他对此很吃惊。布莱克顿学院有个规矩,估计大部分学院也是一样的,就是不当着某人的面谈论他是如何当选的情况。斯塔多克也是刚刚认识到,这个规矩也是进步派打算推翻的传统之一。他从没想过,他当选研究员居然不是因为研究员资格考试中他的作品极其出色:更没有想到他当选的真正原因是如此一件小事。他对自己的职位早已习以为常,这件事让他莫名惊诧,就像发现自己的父亲当年娶的女人差点就不是母亲一样。
柯里另有所想,他继续说:“是啊,现在看出来丹尼斯顿永远不可能胜任,绝不可能。当然了,当时他也是个聪明人,但是他从那以后就搞分产主义[4]或是别的什么旁门左道,有人告诉我他很可能会遁入空门而终老。”
“他也不是傻瓜,仍然不是。”斯塔多克说。
“我很高兴你要和迪克见面了。”柯里说,“我们现在没时间了,不过还有一件关于他的事,我想和你讨论下。”
斯塔多克目露探询之意。
柯里压低了嗓门说:“詹姆斯以及我,还有其他一两个人,一直在想,他应该成为新的院长。啊,我们到了。”
斯塔多克说:“现在还不到十二点,要不顺道去布里斯托酒吧喝一杯?”
于是他们就去了布里斯托酒吧。想保持“进步派”里的那种气氛,没有大量的这类小意思和小应酬是很难的。柯里没有结婚,还有副院长的津贴,相比之下,这类应酬对马克的压力就要重得多。不过布里斯托酒吧气氛宜人,马克给同伴买了双份威士忌,自己则要了半品脱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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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造访过布莱克顿一次,那次我劝说主人让我走进森林,独自在那待一个小时。他说声抱歉,让我进了森林,就锁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