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随后的计划(第5/13页)

“我的荷包呢?”伊兰又一次问道。柏姬泰这才去更衣室拿来她的绣金红荷包,这正是护法应该做的事情,只是以前柏姬泰在做这些事时总是要唠叨上一两句。这次,她把荷包捧到伊兰面前,还夸张地鞠了个躬,又朝奈妮薇和艾玲达撇撇嘴。伊兰叹了口气。这三个女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矛盾,实际上,她们相处得很好,但如果她们不这样互相耍脾气就更好了。

那枚形状扭曲的怪异戒指被穿在一根样式朴素的皮绳上,躺在荷包最里面,它的上面是一些钱币。在它旁边,还有一块被仔细打成一个小包裹的丝绸手帕,手帕里有一些羽毛,那是伊兰最宝贵的东西。这枚戒指的材质看上去像是石头的,由蓝、红和褐三种颜色相互缠裹而成,但它摸上去却像钢一样坚硬光滑,而且似乎比钢铁还要沉重。伊兰将穿住戒指的皮绳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戒指落在她的胸前。然后她收紧荷包的勒绳,把它放到床头的小桌上。接着她拿起酒杯,芬芳的酒香飘向她的鼻尖,她挑起一侧的眉毛,笑着望向奈妮薇。

“我要回我的房间去了。”奈妮薇僵硬地说。她从床边站起身,严厉地看着柏姬泰和艾玲达,不知为什么,她额头上的那颗霁珊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强硬了。“你们两个要睁大眼睛!在你安排好那些保镖之前,她还是有危险的。即使那些保镖就位,我希望你们也不会放松警戒。”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柏姬泰对奈妮薇怒目而视的时候,艾玲达已经开始发起反击了,“我不是傻瓜,奈妮薇!”

“这是你说的,”奈妮薇朝她们两个说道,“为了伊兰,我希望如此。其实这也是为了你们。”她收拢披肩,迈着平稳的脚步走出房间,那种从容不迫的样子和两仪师没有任何差别,显然她已经非常善于此道了。

“该死的,你一定以为你才是这里的女王。”柏姬泰嘟囔着。

“她才是过分骄傲的家伙,柏姬泰·塔荷琳,”艾玲达也说,“就像沙度的山羊一样骄傲。”她们相互点点头,仿佛已经达成共识。

但伊兰注意到,她们的这些话都是在奈妮薇关上房门后才说出口的。现在那个曾经对两仪师极度反感的人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两仪师。也许岚在这件事上起了些作用,利用他的经验对奈妮薇进行一些指导。有时候,奈妮薇仍然需要费些力气才能保持平静,但自从她结婚以后,她在这方面已经愈来愈从容了。

伊兰喝了一口酒,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这是非常好的酒,伊兰却不由自主地朝酒杯皱起眉,感到有些犹豫,她仿佛又想起那杯茶里的叉根味道。奈妮薇在这里面放了什么?当然不是叉根,但到底是什么?想要喝下这杯东西似乎有些困难,但她还是挑战般地喝光了杯中的酒。我很渴,就是这样。她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把酒杯放在银托盘里。我当然不是要证明什么。

柏姬泰和艾玲达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打算进入梦乡时,她们才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要待在起居室里,”柏姬泰说,“我会在那里备好弓箭。你留在这里,以备她有什么需要。”

艾玲达并没有争辩,她抽出腰间的匕首,蹲下身去。从她所在的位置,她能看到所有从房门走进来的人,但进来的人却很难看到她。“在你进来之前,要连敲两下门,再敲一下,然后报出名字,否则我会认为进来的是敌人。”柏姬泰点点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有道理的一句话。

“这太傻……”伊兰伸手捂住一个哈欠,“太傻了。”把这个哈欠打完之后,她才继续说:“没有人会……”又是一个哈欠,她差不多能把自己的拳头塞进嘴里了!光明啊,奈妮薇到底在那杯酒里放了什么?“会在今晚……杀我,”她懒洋洋地说,“你们……都知道……”她的眼皮变得愈来愈沉,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心里还想着要把话说完,但……

她正在宏厅里——凯姆林王宫的王座大厅,这是宏厅在特·雅兰·瑞奥德中的映射。在这里,现实世界中异常沉重的扭曲石戒指轻得仿佛要从她的乳沟里飘出来。这里也有光,却找不到光源,它不像阳光或灯光。即使在特·雅兰·瑞奥德的夜晚,这种光也足以让人看清周围的事物。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样,而那种永远存在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背后窥看的感觉却更像是一场噩梦。不过她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