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俄亥俄州(第8/12页)
阿尔文沿着主街往西走去。他在小镇边上搭上一辆开往班桥镇的伐木作业卡车,在50号公路和布莱恩高速交叉口下了车。他步行穿过漆溪上的浅盐湖桥,一小时之后,来到了诺肯斯蒂弗镇边上。以前的一片玉米地上盖起了几座牧场样式的新房子,除此之外,一切和他记忆中别无二致。他又走了一阵子,来到了小镇中央的小山。莫德的商店依旧立在山脚下,后面停着的野营车还是8年前的那一辆。看见它他挺高兴。
他进去的时候,售货员正坐在糖果箱后面的板凳上。还是那个汉克,只是现在老了一点,更颓废了。“你好啊。”他低头看着阿尔文的运动背包说。
男孩点了点头,把包放在水泥地板上。他拉开汽水箱上的滑盖,找出一瓶根啤,打开大大地喝了一口。
汉克点了支烟:“看样子走了不少路啊。”
“是啊。”阿尔文靠着冷藏箱说。
“你这是去哪儿?”
“我也不太清楚。后面山上以前有座房子,是个律师的。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座吗?”
“当然,我知道。米歇尔山顶上那座。”
“我以前住那儿。”话一出口,阿尔文就后悔不该说。
汉克端详了他一阵子,随后说道:“真想不到。你是那个拉塞尔家的孩子,对吧?”
“对,”阿尔文说,“我想在这里停一下,再看看老房子。”
“孩子,真是遗憾,房子几年前被烧毁了。人们觉得可能是几个熊孩子干的。你和你们家人走了以后,那儿就没人住过。律师的老婆和她的小男朋友因为杀害律师坐了牢,据说至今还无法结案。”
一阵失望笼罩了阿尔文。“房子还剩下点什么吗?”他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
“基本上只剩地基了。我觉得可能谷仓还在,至少一部分还在。那片地方全长上荒草了。”
阿尔文盯着大玻璃窗外面的教堂,喝完了汽水。他想着父亲把猎人打倒在泥潭里的那天。经历了过去几天的种种之后,那不再像是美好的回忆了。他把几包苏打饼干放在柜台上,又要了两片红肠和奶酪。他买了一包骆驼香烟、一盒火柴,又买了一瓶汽水。“这样吧,”售货员把东西放进袋子的时候他说,“我还是想上去看看,反正大老远来了。后面的林子还是可以通到山上吧?”
“可以,从克拉伦斯的牧场穿过去好了。他不会说什么的。”
阿尔文把袋子放进运动背包。从他站的地方可以看到瓦格纳家老房子的屋顶。“有个叫珍妮·瓦格纳的姑娘还住在这儿吗?”他问。
“珍妮?不,她几年前嫁人了。上次我听说她住到马西维尔去了。”
男孩点点头往门口走去,随后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汉克。“我父亲死的那晚发生的事情,我一直没机会谢谢你,”他说,“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想让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汉克笑了。他少了两颗下牙。“你脸上涂着派。博德克还以为是血。记得吗?”
“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
“我刚从广播里听到他妹妹被杀了。”
阿尔文抓住了门把手:“是吗?”
“我不认识她,但可能原本是奔着他去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亏他还是县里的执法官。”
“哦,”男孩说着,推开了门,“也许我一会儿还过来。”
“你今天傍晚过来,咱们可以坐在野营车旁边喝点啤酒。”
“好。”
“哎,我问你一个事儿啊,”汉克说,“你去过辛辛那提吗?”
男孩摇了摇头:“还没,但总听人们说起。”
52
博德克挂了妻子的电话没几分钟,豪瑟就带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走了进来,里面装着验尸官从卡尔身上挖出来的子弹。都是9毫米的。“和击中桑迪的一样。”副警长说。
“我想也是。开枪的是同一个人。”
“威利斯告诉我,有个西弗吉尼亚州的警长给你打电话了。会碰巧和这件事有关吗?”
博德克扫了一眼墙上的地图。他想到了车子后备厢里的照片。他需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个男孩。“没有。只不过是关于一个牧师的狗血故事。实话跟你讲,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个。”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