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谅解(第5/11页)

“为什么?”

帕格问若兰德懒洋洋地靠在酒窖的架子上站起来,在他坐着的用来酿酒的装满谷类的麻袋旁,从上面抽出一个杯子。递给汤玛士,后者接过来从脚下的桶里倒满啤酒。

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汤玛士用手背擦着嘴,“发生了一些事情。凡诺恩突然来到,叫我收好我的玩具,然后拽着伽旦离开了,非常匆忙。”

帕格说,“或许公爵已经准备好骑马东行了?”

汤玛士说,“或许吧。”

他打量着两个朋友,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瘀伤。“很好,发生了什么?”

帕格望了若兰德一眼,暗示让他来解释这个不幸的状况。若兰德对汤玛士裂嘴一笑然后说,“我们为公爵的拳击大赛做了一些练习。”

帕格差点喷出嘴重的啤酒,然后大笑起来。汤玛士摇了摇头。“鬼才信呢。为公主打架了?”

帕格和若兰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一起合力将汤玛士压倒在地板上。若兰德压住汤玛士,当帕格上前帮忙按住时他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在他的上方。若兰德假装严肃地说,“为此吾施以油礼(涂以油或软膏;涂油使之神圣化,施以涂油礼)为汝,汤玛士,卡瑞德最伟大的先知。”

紧接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都倾泻在了男孩的脸上。

帕格打了个嗝,然后说,“我也是。”

也将他杯子里的东西也倒在了他朋友脸上。

汤玛士吐出一口啤酒,笑着说,“是的!我是对的!”

他挣扎着抵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现在,起开!是否要我提醒你,若兰德,上次是谁打得你鼻破血流的?”

若兰德慢慢地起身,醉酒后的尊严使他移动得犹如冰山一般精密。“说的对。”

他一边缓慢地从汤玛士身上爬起,一边转向帕格说道,“尽管,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在那个时候,汤玛士之所以能打破我的鼻子是因为在那场打斗中他占据了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帕格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若兰德,“什么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若兰德竖起他的手指到嘴边做出秘密的手势,然后说,“他是胜利者。”

若兰德滩倒在谷袋上,帕格和汤玛士大笑起来。帕格发觉这是如此的可笑,他几乎无法停止,而听到汤玛士的笑声只能让他更加无法自抑。最后他坐起来,捂着受伤的脸颊喘息着。

恢复了平静,帕格说,“我因为别的事错过了那场好戏,但是我记不起来因为什么了。”

“你去村子里学习修补渔网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时在若兰德第一次从图岚来到这里的时候。”

若兰德狡猾地笑着说,“我和某个人争吵了起来——你还记得是谁吗?”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脑袋。“总之,我们吵了起来,然后汤玛士走出来试图调节。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

汤玛士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若兰德打断他,晃动着竖起的手指。“是的,你是。皮包骨头。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皮包骨头而又庸俗的家伙——来对我——一个公爵所指定的皇家成员,一个绅士指手划脚。我必须补充——这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做了每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事情。”

“什么?”

帕格问。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

第三次笑声爆发出来。

若兰德说着,汤玛士则一边回忆一边摇着脑袋,若兰德继续道“然后他给了自从上次被我父亲因为什么事抓到后最糟糕的一次打击。那一次我认识到了拳击。”

空气里充满了挫败的自嘲,汤玛士说道,“唔,那时候我们还年轻。”

帕格再次灌满他的杯子。摆弄着受伤的下巴,“是呀,现在我感觉都有一百岁了。”

汤玛士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说真的,你们为什么打架?”

混杂着幽默和哀悼,若兰德说,“我们伟大君主的女儿,一个有着不可言喻魅力的女孩……”

“什么叫不可言喻?”

汤玛士问。

若兰德用醉酒的轻蔑眼神看着他。“就是难以形容的,笨蛋!”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头。“我倒不认为公主是个难以形容的笨蛋——”

他低下头躲过从朝他脑袋飞来的若兰德的酒杯。帕格再一次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