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女王者(第5/7页)
“亚莲恩公主要带陛下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亚历斯爵士向她保证。
“这是一段很长的旅途,”亚莲恩说,“但抵达绿血河后,就会轻松多了。盖林的朋友们将在那里与我们碰头,他们是绿血河孤儿,居住在船上,平时撑船沿绿血河及其支流捕鱼、摘果。他们以船为家,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它。”
“对,”盖林愉快地喊道,“我们会在水上唱歌跳舞做游戏,还精于医术。比如我母亲便是维斯特洛最好的产婆,我父亲则能治愈疣瘤。”
“你有父母,怎么会是孤儿?”女孩问。
“他们是洛伊拿人,”亚莲恩解释,“他们的母亲是洛恩河。”
弥赛菈不明白,“我以为多恩人都是……你们都是洛伊拿人呢。”
“我们的确都有一部分洛伊拿血统,陛下,我体内既流淌着娜梅莉亚的血液,也流着莫尔斯·马泰尔的血液——他也就是跟娜梅莉亚结婚的多恩领主。婚礼那天,娜梅莉亚烧毁了所有船只,好让她的人民明白没有退路。大多数人欢欣鼓舞,因为来多恩的旅程漫长而可怕,许许多多人死于风暴、疾病和奴役;然而也有少数人感到悲哀,他们不喜欢这片干燥的红土地,不喜欢这片土地上的七面神,决心坚持旧日的生活方式。他们敲打焚毁的船壳,钉成小船,做了绿血河上的孤儿。他们歌唱的母亲并非我们的圣母,而是洛恩母亲河,其河水自世界之初就滋养着他们。”
“我听说洛伊拿人有个乌龟神。”亚历斯爵士道。
“河中老人是个次级神,”盖林说,“他也是母亲河的儿子,战胜蟹王后,赢得了统治水下住民的权利。”
“哦。”弥赛菈感叹。
“听说您也打过一些大仗,陛下,”德雷用最愉快的语调说,“ 听说您在席瓦斯棋桌上对我们勇敢的崔斯坦王子毫不留情。”
“他总是相同的布局,所有的山都放前面,而大象在隘口中,” 弥赛菈分析道,“因此我派我的飞龙去吃掉他的大象。”
“您的侍女也玩这种棋吗?”德雷问。
“萝莎蒙?”弥赛菈说,“不。我想教她,但她说规则太难。”
“她也是兰尼斯特家的人?”希尔娃小姐问。
“她是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不是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她头发颜色跟我一样,却是直发,并非卷的。其实,萝莎蒙长得不像我,但穿上我的衣服后,能蒙过陌生人。”
“你们以前这么干过?”
“哦,是的。前往布拉佛斯途中,我们在海捷号上互换身份。伊兰婷修女给我的头发涂上棕色染料,嘴上说是扮家家,其实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以防船只万一被我叔叔史坦尼斯俘获。”
女孩显然累了,因此亚莲恩下令停止前进。他们再次饮马,休息了一会儿,享用奶酪和水果。弥赛菈跟“斑点”希尔娃分享一个橙子,而盖林吃橄榄,然后朝德雷吐核。
亚莲恩满心希望日出前能赶到河边,但他们的出发时间已经比计划晚了许多,因此,当东方的天空渐渐变红时,大家还在骑马。“暗黑之星”赶到她身边。“公主,”他说,“必须加快速度,除非你改变了主意,打算杀死那孩子。我们没有帐篷,而白天的沙漠残酷无情。”
“我跟你一样了解沙漠,爵士。”她反击道,但还是接受了建议。这对坐骑来说很残酷,然而失去六匹马好过失去公主。
很快,风从西面吹来,热辣辣干燥的风,卷起漫天沙砾。亚莲恩拉起面纱,它由微微泛光的丝绸织成,上半部淡绿色,下半部是黄色,两种颜色逐渐融合过渡,作装饰用的绿色小珍珠串随着骑行互相撞击,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我知道我的公主为什么戴上面纱,”她将面纱系到铜盔上时,亚历斯爵士说,“否则她的美丽会盖过天上太阳的光辉。”
她忍不住笑起来。“不,你的公主戴面纱是要遮挡耀眼的光线,并防止沙子入口。你也该这么做,爵士。”她心想,不知她的白骑士操持愚勇有多少年了,亚历斯爵士在床上是个令人愉快的伴侣,但智慧与他形同陌路。
几个多恩人也纷纷遮住脸,“斑点”希尔娃帮小公主戴上面纱,唯有亚历斯爵士固执地披挂白袍,不久后,汗水便顺着他的脸流淌下来,他的面颊泛起红晕。只怕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被闷熟了,她心想。他并非多恩烈日的首批受害者,过往诸多世纪中,许多军队旗帜飘飘地越过亲王隘口南下,却在炽热的多恩沙漠里备受折磨,不战而溃。“马泰尔家族的纹章由太阳与长矛组成,那也是多恩人最得力的两样武器,”少龙主在那部自负的《多恩征服记》中写道,“两者之中,太阳更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