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点骑士(第4/7页)
“你终于要走了,”她默默地说,“不过我父亲要做任何事,都得花费四倍的准备时间。他说明天离开,你们肯定两周之后才会出发。你会在流水花园里孤孤单单的,我向你保证。唉,从前那个年轻的勇士去了哪里?他曾说希望在我的臂弯里度过余生。”
“我当时醉了。”
“你喝了三杯兑水的红酒。”
“我是因你而陶醉。十年了……自穿上白袍起,我就没碰过女人,直到跟你……我从不明白爱是什么,然而现在……我很担心。”
“有什么好让我的白骑士担心的?”
“我担心自己的荣誉,”他说,“还有你的荣誉。”
“我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荣誉,”她用一根手指触摸胸口,在乳头周围缓缓画圈,“以及自己的快乐——假如有必要的话。我是个成年女人。”
她当然是。看着她在羽床上戏谑微笑,拨弄乳房……世间还有没有别的女人乳头这么大、这么敏感?他看着它们,无法抑止地想要抓握,吮吸,直到它们变得坚挺潮湿,闪耀光泽……
他望向别处。他的内衣撒满地毯。骑士弯腰捡拾。
“你的手在发抖,”她指出,“我想它们宁愿来抚摸我。你非得这么快穿上衣服吗,爵士?我更喜欢现在的你。睡在床上,赤身裸体,我们是真正的自己,男和女,一对情人,最大限度地合为一体。服装将把我们区分开来。我情愿展示血肉之躯而非丝绸珠宝,而你……你跟你的白袍是两码事,爵士。”
“一回事,”亚历斯爵士强调,“我跟我的袍子就是一回事。必须结束了,为了我,也为了你。假如我们被发现……”
“人们会认为你是幸运儿。”
“人们会认定我违背誓言。假如有人去你父亲那儿告状,告诉他我是如何玷污你的名誉,那该怎么办?”
“形容我父亲的词很多,但从没有人说他愚蠢。我的初夜给了神恩城的私生子,当时我们都才十四岁。你猜我父亲发现后,做了什么?”她将床单握紧,拉到下巴下面,盖住赤裸的身体。“告诉你,他什么也没做。我父亲喜欢无为而治——无所作为,他称之为‘思考’。实话告诉我,爵士,你担忧的是我的荣誉,还是你自己的?”
“两者皆有,”她的指控令他很受伤,“因此这必须是最后一次。”
“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我确实说过,而且是如此打算的。但我很软弱,否则也不会在这儿了。他不能把心里话告诉她;她是那种鄙视软弱的女人,他感觉得到。她性格像她叔叔,不像她父亲。他转过身,发现自己被撕裂的丝绸短套衫躺在椅子上。她刚才将这件衣服一直撕裂到肚脐,再从他手臂上除下。“衣服毁了,”他抱怨,“我怎么穿?”
“反过来穿,”她建议,“裹上长袍,没人会看到裂口。或许你的小公主还会替你缝上。要不我送一件新的到流水花园?”
“不要给我送礼物。”那只会惹人注目。他抖开短套衫,反过来从头上套进去。丝绸粘住后背的抓伤,感觉凉凉的。这样至少可以撑到回宫。“我只想结束这……这……”
“这就是你的勇气吗,爵士?你伤害了我。我开始觉得,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我怎么会对你撒谎?亚历斯爵士感觉仿佛被她扇了一巴掌。“不,为了爱,我抛弃了所有的荣誉……当我跟你在一起,我……我无法思考,你是我梦想的一切,但……”
“言语就像风。如果你爱我,请不要离开我。”
“我立誓……”
“……不结婚,不生子。瞧,我喝了月茶,而你也知道我不能跟你结婚。”她微笑道。“然而你或许可以说服我,留你作情人。”
“你这是在嘲笑我。”
“也许有一点吧。难道你认为自己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爱上女人的御林铁卫吗?”
“总有些人立誓容易守誓难,”他承认。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是丝绸街的常客,普列斯顿·格林菲尔爵士常常趁某个布料商外出时造访他家,但亚历斯爵士不愿讲出自己誓言兄弟的过失,令他们蒙羞。“特伦斯·托因爵士跟国王的情妇上床,”他说,“他发誓那是因为爱,代价却是他和她的性命,并导致了家族中衰以及史上最高贵的骑士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