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完佛旨文殊化悟能 护门风太公害牡丹(第5/6页)

是日傍晚,牡丹叫丫鬟芍药备下一壶酒、几样果品看馔,只言是夜间拜月神用。旱早打发芍药下楼睡了,听着庄子里巡夜的梆子响,盼着悟能快来。

忽觉面红身热。便剔亮灯,去梳妆台前,使拂尘掸尽尘埃,临镜端详,见自己两腮红润,端的艳若牡丹。又打开香匣,描黛眉,涂胭脂,点绛唇。再看镜中人儿,娇媚之至!不觉芳心荡漾,念叨:“悟能哥哥,快来会奴家也!”

只听门扉一动,悟能已闪身进来。牡丹迎上,娇嗔道:“猪兄,你叫奴家等得好苦!你说该不该罚!”悟能满脸赔笑道:“俺去山中涧溪中洗浴,因之误了片刻,任凭妹子处罚!”牡丹牵悟能手至席间,笑言:“便罚你自饮三海碗!”悟能涎着脸道:“若吃了三碗,先醉成一摊烂泥,谁来陪妹子?”

牡丹笑道:“但吃无妨,我愿与兄同醉!”

两个便挨挨靠靠,吃交杯酒。酒过三巡,皆有了醺意。悟能挑逗道:“妹子今日美如天仙矣!”牡丹呀嘴道:“枉自美,却无人疼!”悟能喜不自胜:

“别个无缘,俺来疼妹子!”猴急起来,一把将仕丹搂在怀里,温存一番。

两人皆已动情,无须多言,便宽衣褪裳,上床合欢。悟能身强体壮,又熟谙风月,没几个来回,牡丹便倏地抱紧悟能,嘴里呻唤,旋即棉花般地瘫软了。

悟能诧异道:“妹子怎的了?”牡丹声幽幽的,宛如梦中传出:“奴家觉得..

身子俱比了也!”语能尚未尽兴,又去撩拨她。二个再入佳境,那牡丹忍不住又“化”了一回。悟能附耳悄笑道:“妹子,你也等等俺!咱在一起儿‘化’,岂不更妙!”牡丹觉得那干旱良久的身板儿已渐次滋润开了,扭着美臀撤娇道:“你笑我了..”看得悟能心痒骨酥,趴在牡丹身上,还没顾得癫狂,便兀自“化”了!牡丹就拨拉粉腮臊他。悟能遂赤脚下地,吃了几盅酒,复借着酒力雄赳赳上床。牡丹抚他脊背道:“好哥,你出汗了也!”翻过来压到悟能身上“你躺着吧,让奴家也尝尝在上头的滋味!”悟能低笑道:“那俺就不动了?”牡丹娇咳:“哪个叫你动!”便起伏玉体,“动”得八戒气喘如牛,自个儿也粉汗淋淋。终至巅峰,两人不约而同一起“融化”了!

两人欢爱,只嫌宵短。鸡鸣三遍,天色将明时,两个才恋恋不舍分手。

自此悟能每夜都来会牡丹。

却说刘太公这日在楼上忽闻一向安静的后庭有女子说笑声,甚为诧异。

临窗窥视,见儿媳粉妆一新,由丫鬟芍药陪着,在庭中赏花逗鸟,人也滋润水灵起来。不觉心疑,便令家丁日夜守护门庭。却不见牡丹出门,亦不见情郎爬墙,不免暗暗叫怪。偷唤过芍药,先好言哄她,叫她说出实相。芍药只推不知。太公动怒,使家法鞭打。芍药熬不过,只得道出大奶奶曾叫她备酒,说是拜月神之用;当晚便听见楼上有男人说话声。自己一不曾系线传信,二不曾引郎入室。太公大惊,追问芍药两人究竟还做甚事体?芍药道:“小人委实不清楚!便打死也是这话。”太公元奈,只好吩咐芍药是夜务必觑个实情,来享告他。不然定逐出家门。

这夜芍药果然不敢睡,悄悄隐在楼下花丛里要看真相。约子牌时辰,忽见一个神人鸟似地飞来,打个旋落到绣楼上。芍药提着鞋赤脚上楼,至大奶奶寝房外,听见里头男欢女悦声,不觉脸热心跳,像醉了一般。良久,听到那野仙告辞走了,才虚着身子下楼。发觉天已咙明。

芍药去大公处,见太公如热锅上的蚂蚁,正团团转儿。芍药——回禀清楚。太公脸涨得像只大公鸡,却笑微微道:“姑娘一夜熬劳,眼也红了,喝盅茶败败火儿,歇息去吧!”芍药便接过太公递过的茶一口吃了,便觉口干舌缩,再不能言语。原来太公已在那茶中下了药!

太公即派老管事去城里宝林观请空空道长来府,只说是临近亡子忌日,商议设坛斋醮之事。哺时,那空空道人随管事来了。太公摆酒款待道长,又取出纹银五十两奉上。道长眼盯着银锭,口上推辞道:“贫道无功不受禄,功德钱待事毕再付不迟!”

太公屏退左右,在道士耳边窃窃说了一番。道士为难道:“此妖人既能凌空步云,定有神通,小道恐不能降服。”太公道:“驱了妖人,还有五十两白银酬谢道长!”道士微笑道:“既蒙太公厚托,敢不从命!且备些鸡狗血秽,至夜间那厮来时,照头泼下,先破了他法术,贫道再取他首级,献与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