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诗人的归还(第66/91页)
“谁不舒服?”
“女人,黑头发的女巫。”
朱伯金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回答出来。这虽然是没有经过思考一瞬闾就吐出的话,但似乎是正确的答案。男子用冶冷的声音这样说∶
“你也知道我说的是那个女巫。”
一直到了这时,朱伯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可以吐出安心的气息。被猛撞了两次的后脑勺铁定已经破皮了。双眼中满溢泪水的朱伯金为了直视男子的脸庞眨了几下眼睛,硬挤出眼泪。砰!
“难道我是你这老头刚娶的小媳妇吗。为什么眼睛跟发羊癫疯一样乱眨。那是有多痛啊。你不是应该拿药过去吗。”
男子将疑问句用犹如叙述句的音调念了出来,不过朱伯金根本没有时间管这种事情。被不可思议的怪力抓起的衣角,就像绞首台上的绳索一样,勒住了朱伯金的脖子。朱伯金的脸颊红肿起来,嘴巴为了一口空气而拚命地狂吸。后脑勺流出的血沾湿了脖子,朱伯金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却还是回答说:
“没、没有……我没开药。”
“为什么呢?”
“因为放着不管她就会好了。”
“去拿药给他们。你就说突然想到了可以让她好快一点的药。”
“什、什么药呢?”
“吃了就会陷入昏睡状态三、四天的药。”
你自己去把现在对我做的事做到她身上不就得了?那不只是三天,她一定会陷入昏睡状态三年。朱伯金在内心中如此抱怨着,这件事为他招来了非常遗憾的结果。啪!
“这么久还想不出来吗?”
“有,有啊。有啊!”
“好。马上拿来给我。”
“马、马上?”
“是。”
“好、好吧。”
现在在这里那当然好。从这房子出去之后,我当然会马上通知警备队员。然而朱伯金看到男子接下来的行动,就发现自己的计划需要全面重新检讨。男子右手仍然紧抓着朱伯金,左手则是伸进了怀里。随便一瞄他重新伸出的手,就知道他抓了十个以上的金币。男子将金币丢到地板上,金币发出了很响的声音,滚向四面八方。叮铃,当啷。男子对金币连看也不看,只是抬头盯着朱伯金说:“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些都是你的。”
朱伯金内心中感受到极重的纠葛。这时男子展现出的亲切一下就让朱伯金的烦恼减低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但接着男子就用正确的咬字与适当的音高说出以下这些话:
“如果你不照我的吩咐去做,你、你的老婆、你的儿子、你的孙子我都会杀个精光。你最好相信我。我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这个是公认的事实。”
朱伯金判断对方是一个标准的疯子。朱伯金是一个很清楚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的医师。所以朱伯金接受了男子熊熊燃烧的眼光,知道只能延后对自己的治疗,必须先专心调他要的药。
用发抖的手调配药剂的同时,朱伯金斜眼瞟着那个男子。看到男子的手时,朱伯金稍微感到讶异。男子手上戴着怪模怪样的手套。那是用黑色的皮做成的,手背的上半部分被铁环密密地覆盖着。但是朱伯金突然觉得似乎在其他地方看过那只手套。
‘到底在哪里看过呢?’
朱伯金虽然想要烦恼,但男子的眼光突然飞来,所以他没办法再继续苦思这个问题。男子斜斜倚靠在墙边站着,恶狠狠地看着朱伯金配药的过程,不过看来他似乎对药理一点也不仅。观察男子神色的朱伯金下定了决心。
这个男子对朱伯金.伊雷玛根本是一无所知。
朱伯金并不是为了同情心或正义感,而只是为了自己萎缩的自尊心,调配了稳定神经、让人困倦的药。该死的家伙。这些药也许能达到你这家伙所希望的药效,也许完全达不到。依照那个女巫精神敏感纤细的程度,搞不好会产生完全莫名其妙的效果。这个男子搞不清楚朱伯金根本没有妻儿。他说要杀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到了这把年纪还受到这种侮辱,我也没想过要再活多久。不过我已经被你欺负了一顿,这好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