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4页)

  她问我:“你有没有发现他少了什么。”

  我忍着泪答:“生命。”

  南美温和的看着我,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接着说:“他胸口的皮肤不见了。”

  仔细看,果然。在一片破碎狼籍之中,很容易忽略他胸口的那一块鲜红,原来是整块皮肤被切走不见。我和录音笔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南美把被单再给男孩子盖上,闭上眼轻轻念颂了几句什么,稍后告诉我:“不要太难过,他下一世命运极佳。羡杀无数人。”

  我猜她是为了安慰我,不过总比没有安慰好。正等着她继续告诉我们关于剥皮的事,忽然门外传来轻悄悄的脚步声。

  南美神色一凛,突然抓住我一个好大的回旋,双双转到右排尽头的床角蹲下,只露出四只---五只,录音笔也有一只---来看着刚刚虚掩上的门。

  根据我六根不净的世界,来者是人是鬼实在难以知晓,尤其是这脚步声十分诡异,单调而清脆,丁,丁,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门一晃,我心都要跳出嘴巴了,南美蓦然身体一长,闪电般扑向门口,我配合她的雷霆动作大叫一声,力求声势夺人,结果听起来像惨叫多过像怒号,声音回荡在空洞的房间里,先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南美没好气的回身给我一凿栗:“你叫个屁,你们家电锯。”

  电锯?跑来做什么?

  我赶紧迎上去,果然是我们家的电锯。它干脆利落的报告:“蓝蓝回来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拿走了。连历历的玩具都全部拿走了。你快去看看。”

  我一听顿时浊气攻心,撒腿就跑,听到南美在后面问电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它说:“阿ben说老关这两天神魂颠倒它不放心,放了十七八个针孔摄象机放在他身上。”紧接着就冲我喊:“我说,你那条花内裤上次小小不是给你扔了吗?你怎么又捡回来了?”

  闹了个大红脸,捂着我的花内裤。我们一行人飙回了家,果然一片混乱。衣柜门大开,所有季节的衣服打成一片,堆在地上,其他的地方也没落好,能见天日的都见了,连我十几年前拿的劳动光荣积极分子奖状都跑到沙发去了。我迷惑的站在这狼籍之中,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视机默默走了过来,跟着是摄象机,往我面前一站,我就看到了蓝蓝,穿一身精干短打,走进屋子四下翻寻。我看她的摸样,不象是在拿东西,一百一是在找东西,最后随便卷了一些玩具之类的走掉,都不看看有只电动飞鱼的尾巴早就掉了,一启动上天就重演挑战号悲剧,一头扎到空鱼缸里。

  南美跟我有同感,在一边戳戳我脊背:“你老婆不像是来拿拿玩具而已啊,你是不是藏了什么金银珠宝在家里啊?”

  这个问题不用我回答,因为我们家电器不约而同的,一起发出深深的叹气声。

  傻了半天,我心乱如麻的坐下来抱着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问南美:“你说的是蓝蓝有血光之灾?到底怎么回事。”

  南美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我,过了半天耸耸肩:“她最近天狼入星,主灾。而且月亮落在冥王,有亡魂宫进驻。阴影范围极广,牵连四周。”

  我悲痛的看着她看了半天,说:“不懂。”

  她一把把我揪起来:“哎呀,你坐在这里有个p用啊,赶紧去看看好了。”

  被她像拖麻袋一样拖着走了一段,我忽然听到有一阵悦耳的音乐穿来,“哈瓦那曼波”,难道我的录音机跟来了。四下看看没有。南美却一手松开我,从容伸手,从自己胸部拿出一只小巧的手机。我鼻子一热,赶紧转头镇静。

  她接电话,未语先笑:“猪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