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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这一位,而是过去常到小屋去的那一位。”朱利安上校温和地说。

“嗯?”本说。

“还记得喜欢航船的那位夫人吗?”

本眨巴了几下眼睛说:“她走了。”

“是的,这我们知道,”朱利安上校说,“她是不是常到海上航船?她最后一次出航,你有没有在海滩上?那是一年多之前的一个傍晚,一去就再没有复返。”

本团弄着防水帽,扫了弗兰克一眼,接着又望望迈克西姆。

“嗯?”他说。

“你当时在场吧?”费弗尔把身子探向前说,“你看见德温特夫人去了小屋,随即又瞧见了德温特先生,他们俩是一前一后进去的。后来怎么样?快说呀。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退缩着靠到了墙根。“我什么也没看见,”他说,“我想待在家里,不愿到疯人院去。我没见过你,从来都没见过。我没看见过你和她在树林里。”说罢,他竟然像小孩一样呜咽作声。

“你这个昏头昏脑的坏东西,”费弗尔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坏死的混账玩意儿。”

本用衣袖擦着眼睛。

“你的证人似乎帮不了你的忙,”朱利安上校说,“这样的表演岂不太浪费时间?你还想对他提问题吗?”

“这是阴谋,”费弗尔吼叫起来,“你们设计对付我。你们狼狈为奸,全都串通好了。告诉你,有人收买了这个傻瓜,让他讲出这一套骗人的谎话。”

“我想可以允许本回家了。”朱利安上校说。

“好吧,本,”迈克西姆说,“罗伯特送你回去。你不要害怕,没人会把你关进疯人院。”接着他又吩咐弗里克:“你去告诉罗伯特,让他到厨房给本弄点吃的。找些冷肉,或别的他喜欢吃的东西。”

“劳苦功高,给点赏赐,是吗?”费弗尔说,“迈克斯,他今天可给你帮了大忙。”

弗兰克把本带出了房间。朱利安上校望望迈克西姆说:“这人似乎吓得六神无主,浑身抖得似筛糠。我一直在观察他。他从来没受过虐待吗?”

“没有,”迈克西姆说,“他十分温和,我总给他自由,随他到庄园的任何地方去。”

“他曾经受到过惊吓,”朱利安上校说,“刚才他眼白朝上翻,样子就像挨鞭子的时候一样。”

“哦,怎么不用鞭子抽他呢?”费弗尔说,“要是抽他一鞭子,他就能记起我了。啊,不,他今晚立下了汗马功劳,该安排盛宴款待,哪能挨鞭子。”

“他没帮上你的忙吧?”朱利安上校温和地说,“事情毫无进展。你拿不出德温特的一条证据,这你也心中有数。你所说的杀人动机禁不住推敲。闹到法庭上,你会一败涂地,费弗尔。你自称是德温特夫人未来的丈夫,还说跟她幽会于海滩小屋。可就连刚才请进这个房间里的那个可怜的白痴都发誓说从未见过你。甚至连你本人讲的故事,你也拿不出证据吧?”

“当真?”费弗尔说罢,只见他微微一笑,奔到壁炉跟前摇了摇铃。

“你要耍什么诡计?”朱利安上校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费弗尔说。

我已经猜出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弗里思闻声前来听命。

“请丹弗斯夫人到这里来。”费弗尔说。

弗里思望望迈克西姆,迈克西姆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弗里思会意地出了房间。

“丹弗斯夫人不就是女管家吗?”朱利安上校问。

“也是丽贝卡的心腹朋友,”费弗尔说,“她在丽贝卡出嫁前就服侍了她多年,实际上丽贝卡是她一手拉扯大的。你们会发现丹尼跟本相比是个截然不同的证人。”

弗兰克回到房间时,费弗尔对他说:“打发本上床睡觉啦?给他吃了饭,还赞扬了他几声吧?这一次,你们的小帮派可就不那么顺当了。”

“丹弗斯夫人马上来这儿,”朱利安上校说,“费弗尔似乎觉得可以从她身上榨出点油水。”

弗兰克连忙把目光移向迈克西姆。朱利安上校瞧见了那眼神。我见他绷紧了嘴唇,感到心里发毛,于是啃起了指甲。

大家眼睛望着房门等待着。须臾,丹弗斯夫人露面了。也许因为我平日里看见她时,她总是一个人,在我面前她显得瘦高瘦高,而现在像是萎缩了,变得又低又矮。我注意到她观看费弗尔、弗兰克和迈克西姆时必须仰起脖子。她站在门边,双手抱胸,逐个打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