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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说,你会留下来,再待一段时间,”我说,“来照顾花园?就这么定了,你不会反悔吧?”

“我会留下来,”她说,“再待一段时间。”

我使劲忍住不笑,她的眼睛是严肃的,我有种感觉,如果我笑,她就会改变主意,我心里清楚,我赢了。

“那么,好吧,”我说,“我该向你道声晚安就走了。你写给我教父的信呢?要不要我去把它放到邮袋里?”

“斯考比已经拿去了。”她说。

“那你现在可以睡了,别再生我的气了。”

“我没生气,菲利普。”

“可你确实生气了,我都以为你会揍我。”

她仰头看着我。

“你有时真傻,”她说,“傻得让我觉得,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揍你,过来。”

我靠近了些,膝盖碰到了床罩。

“弯下腰。”她说。

她把我的脸捧在手里,吻了我。

“现在去睡吧,”她说,“做个乖孩子,好好睡觉。”说完推开我,拉上帐子。

我手里拿着烛台,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那间蓝色的卧室。我觉得头重脚轻,还有点儿晕晕乎乎的,好像喝了白兰地,而且当我站着俯视她倚在枕头上时,心里感到高于她的那种优势,此刻全都消失殆尽,最后的决定是她作出的,最后的态度是她表明的。那种小女孩似的模样和那件像唱诗班男孩子的罩衣一样的衣服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她一直就是一个女人。不知为什么,我很开心。误会解除了,她已经答应我留下来,再也没有眼泪了。

我没有立即上床就寝,而是又回到了楼下的书房,给我的教父写了封短信,让他放心,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他不需要了解那个我们两人之间令人烦恼的夜晚,我随便涂了几句,去大厅将它放进邮袋里,以便早晨送走。

斯考比和往常一样,将邮袋放在了我的桌上,钥匙搁在旁边。我打开邮袋,有两封信落在我手里,都是瑞秋表姐写的,一封是写给教父肯达尔的,她刚才已经说到了,另一封是写给佛罗伦萨的瑞纳提先生的,我将这封信端详了一会儿,便将它和另一封都放回了邮袋里。我真傻,或许根本就是愚蠢又荒唐,那个男人是她的朋友,难道她不应该给他写封信吗?但等我上楼去睡觉时,我确实觉得好像被她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