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四章(第2/5页)

那少年故作惊慌道:“哎呀呀,可吓死奴家啦,却原来是几位仙姑啊。”说罢用手轻抚着胸口,娇喘微微,玄衣少年仰头间正看到他的侧面,只见那少年此时身材婀娜,凹凸有致,目光顺着少年的手停留在那巍然耸起的胸部之上,一想到衣料下面的东西,胸腹之中翻江倒海好一阵不舒服,但此时却只有生生忍了下去。

又听那少年道:“我夫妻便是这驿上人氏,只因夫君身染重病,需到州府寻名医救治,因此才会到了这里。”

“哦?”那道姑似微一沉吟,盯着那少年看了又看,忽然道,“取下的你的头巾,让本仙姑看看。”

少年听罢慌忙摆手,“不可以的,奴家答应过夫君,自嫁于他后,此生容貌只与他一人看,不可以的……”还待再说什么,眼前一花,头巾已被那道姑摘了去。

众道姑打眼看去,只见娇滴滴俏生生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儿,见众人望来,少年双手猛地捂住脸,面上两道飞红,晕染了脸颊,不胜娇羞。

玄衣少年忍无可忍,终于咳出声来。少年慌忙回身,以袖轻轻擦拭玄衣少年的脸,遮住他一脸强忍的无比纠结的表情,柔声道:“哎呀,相公,你醒了,不要怕,不是什么强人,只是几位仙姑……”未曾说完,身子被那道姑推向一侧,那道姑低目细细打量车上躺卧之人,只见他病容满面,与师尊传下谕令中描述的样子并无一丝相符之处。

转身看向少年,“你夫君这是患的什么病,如此厉害?”

少年抽噎道:“肺痨,驿上大夫说活不过今年冬天了,但听人说州府的大夫的医术是极好的,只好变卖了薄田家产,但凡有丝希望,奴家也要相公好起来的……”言毕,掩面而泣,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

众道姑听得却甚是不耐烦,“走吧走吧,仙姑听着闹心。”

如是走了两天,再有一日便可离开魔云教势力范围,玄衣少年身上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两人一路行来言谈无忌,性情相投,遇到魔云教的教众,应对起来也愈发娴熟自如,尤其是那少年,说至动情处,每每尚能让良心未泯的小道姑掬一把同情泪。

太阳依旧很好,风依然和煦,就连鸟儿鸣啼也是宛转悠扬甚于平日,只是这一日注定不会是平常的一天。

玄衣少年本来悠闲地躺在骡车之上,看天边浮云聚散无常,驾车的少年兴致极好地哼着十八摸的小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连日来的相处,连斗起嘴来也是驾轻就熟。

“你还是个雏儿吧?”玄衣少年就这样突然问了起来,脸上虽然一副病夫模样,但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配合着清朗的眼神,在少年回头看去时,仍然夺去了春光的几许明媚。

少年心中暗骂,这小子即使这个样子,依然可以用微笑杀人啊,哪个说红颜祸水,这样的男人明明也是祸水。

鼻子中淡淡冷哼了一声,算是对玄衣少年这个问题的鄙夷与无视。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以你看女人的眼光便知道你还是个雏儿,不然如何会看上那个身量尚未长足的小道姑!”说这话时,玄衣少年将双手枕于脑后,坏坏地笑着。

少年连头也未回,只是反问道:“你这样说,自是你看女人的眼光很好喽?!”

未待他回答,劈面掷过去一个酒囊。玄衣少年抬手接住,哈哈一笑,举起那酒囊饮了多半,方抛还给前面的少年,少年接过“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玄衣少年抬手抺去嘴角边残余的酒渍,又摸了摸缚于腿侧的长剑,不经意间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女人,也许自己看女人眼光应该算不错,但如果接近你的女人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取你项上的人头,那即便是人间尤物,于他眼中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罢了。至少,到现在,陪伴着自己,常伴于身边的除了酒与剑,别无其他,又或者……思量间不由得抬眸看向前面的少年,他可以算做一个吧。而女人,也许吧,终有一日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但那绝对与过往现在无关。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就像这连日来,即使是笑谈无忌,他们也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姓名与出身,离开北境,这一日过后,他们注定便要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