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红衰翠减 黯然神伤(第3/5页)

说到这儿,她忽又莞尔,伸手轻贴面颊:“且滋润肌体之效,着实是承情了。”

旁边敖休见此妩媚姿容,有些发怔,心中对余慈当真是又羡又妒:

姓余的讨好女人真有一套,必是花丛老手无疑!

余慈倒没有做什么虚套,他捏着下巴,沉吟道:“若是倍许,倒比预想中少了些,想来是调运的瑕疵,激发禁制,以至折损。这样算来,若是完美状态,当可再提五成。”

敖休听得心焦,忍不住插话询问:“此件符箓,天君可有意出让否?”

若此法当真长期有效,谁也不敢说回回让余慈亲自出手,若能换回此法,以海商会的人才储备,还怕没有替代者吗?

哪知余慈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接续前言,又道:“如此存量,若每日补充,或可弥补禁制消磨的生机,且略有节余……”

他又往薛平治处投去视线,算是征询意见,后者则颔首赞同:“虽不知余道友如何绕过了禁制封锁,但依照此符效用,长期服用,确实可以使生机复苏。只是,万万不能焦躁,失了分寸。”

“正是如此。夫人所遭的禁制,颇为敏感,逐日滋润,损耗虽说更大,却不会形成特别强烈的刺激,暂可相安无事。还要注意,按照最佳的标准,用此符不可超过七百次……”

一旁敖休脱口问道:“这是何故?”

余慈顺口解释:“到那时,正好是禁制允许的最大限度。”

敖休听得似明非明,可旁边华、薛等人显然已经明白了。他好不容易搭上话,绝不能再错过,他厚起面皮,就当余慈答应传授了,又问:“此符可易学否?”

“这个嘛,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余慈打了个哈哈,眼看着敖休脸色又沉下去。

殊不知,他其实并无敝帚自珍之心,但此符所涉及的种种,复杂程度绝对超乎敖休的想象。他也是在冷泉中疗伤时,念头超常活跃,思路才又清晰起来。

敖休想自力更生,并不足怪,但其效果……

此中难处,敖休是不懂的,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见余慈“迟疑”,生怕错过机会,当下就自告奋勇,也是拿话挤兑:

“夫人的病症,但凡有一点儿希望,敝会上下也要不计代价,做出努力。我知天君贵人事忙,很难拿出制符的时间,敝人不才,在符法上还有一点儿造诣,也愿代行此术。若天君方便,可将此法传授,海商会上下感激不尽!”

余慈摇摇头:“罢了,我且与你说上一些……”

敖休大喜,又是一揖到地。随即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倾听。

余慈就道:“华夫人的病症,最麻烦之处,就在于那一道云山雾罩般的禁制真意,这点,敖堂主应该已经知道了。”

“是,我也随天呈真君一起,为夫人诊治过。”

对他往自家脸上贴金的行为,余慈也没有点透的意思,顺着说下去:“那就好,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医治,首先都要经过禁制那关。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治本的法子,却是有一治标之策在此。前提是,要算出华夫人生机流变之势,具体的法子是……”

敖休全神贯注地听着,然而越听脸色越是苍白,下面透着一层青色儿,眉头不自觉连连跳动。再过了半刻钟后,他已是吐血——非是夸张,而是真真一口鲜血喷出来。

敖休神色萎靡,灵智昏昏,这是他境界不到,却强耗心力,跟着余慈的节奏,去解读华夫人气机变化的恶果,如今神魂受损,虽说不重,但也需要十天半月来修养。

相较于具体伤情,当前的局面,才更让他黯然神伤。

什么叫“不自量力”,眼下的他就是最好的诠释。可想而知,今日之事,必然会在海商会中悄悄流传,他这位龙印堂的副堂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恐怕都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其实,余慈的思路本身还是很简单的。

华夫人体内,禁制的变化是被动的,但其死扣道基,控制了生机根本,将应对之法限定在一定范围内,逾限便死,什么强攻硬上,都毫无意义。所以余慈认为,除非是“另起炉灶,重塑生机”,其他一切治本之策,都是催命之法。

治本不成,只有治标。

服符之法,确实有效,但通过肠胃自然吸收,损耗大,效率低,且大半都做了嫁衣,滋补了禁制真意。